开始晨练,呼喝的号子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往各处军营巡视一番后,徐卫单人独骑往城里而去。
眼下,他必须尽可能多地打听消息。不仅仅是前线战况,还有朝廷里的一切动向。但受制度所限,身为武臣的他不可能名目张胆的探听,好在何灌于新君有拥立之功,且在军中颇有威望,因此很受赵桓器重。朝中机要,他多少都能知道一二。
自西水门而入,经过家门前时,正遇上父兄同时出来。令徐卫意外的是,四哥徐胜自受伤入京以后,一直未授实职,赋闲在家。今天怎么也穿上公服,头戴乌纱?问过之后才知道,昨日收到殿帅王宗楚军令,徐胜正式隶属殿前司,进入班直之列。所谓的“班直”,是自五代以来,皇帝身边的近卫禁军部队,号称精锐中的精锐,非“武艺绝伦”,形容挺拔,身家清白者不用。也就是说,不但武功要高,还要长得体面,“成分”也不能有问题。因此,徐胜能入班直之列,可以说是一种荣耀。
父子三人说了一阵,徐彰忽道:“老九,今日你三叔五十寿诞,早已派人来请。你……去一趟罢。”
“那你和四哥……”自从徐卫冠礼那天,徐绍不请自来以后,两家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不过看老爷子这态度,心里多少还有些芥蒂。
徐彰干咳一声,敷衍道:“金人南寇,步军司军务繁忙,我就不去了。你代为转达也是一样。”说罢,跨上坐骑而去。徐胜与弟弟对视一眼,都苦笑摇头。
见四哥今日心情不错,徐卫也很替他高兴,连番称贺。徐胜却是叹道:“班直虽为天子近卫,待遇优厚,但一旦进入班直,也等同于离开沙场。唉……”徐家是行伍世家,历代先祖都是在沙场上搏杀建功,他自然也希望能像兄弟一样,统率兵马,征战勤王。只是,身为武臣,只有服从而已,没得选择。
徐卫闻言若有所思,片刻后笑道:“总有机会的。”
“但愿如此吧,时候不早,你还是速去三叔府上,代父亲和为兄转达贺意。”徐胜说完,便往殿前司报到不表。徐卫暗思,拜寿么,不就是送份心意,吃顿寿宴,何必这么早去?转念一想,忆起自己冠礼当日,三叔就在自己所站这个地方说的那番话。遂改变主意,进家取了一件东西,直投徐绍府邸而去。
徐绍为枢密副使,正二品大员,他的大寿理应遍请同僚,高朋满座才是。但徐卫赶到他府前时,却只见几顶官轿停在门外,颇显冷清。想来是正值金军南侵,不宜大肆张扬,刻意低调。于府门前下了马,拾阶而上,那徐府几个门人早盯着他。刚到檐下,便有一个汉子前来挡住,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敢问有何贵干?”
徐卫记得他,当初自己第一次进东京时,提着一袋梨来拜三叔,便被这厮挡住。看了对方一眼,答道:“拜寿。”
“哦?没请教……”那门人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番,也记起他来。徐卫因私进城,身着便装。乌纱官袍,金带鱼袋一概没有,因此被人小觑。
徐卫背负双手,笑道:“姓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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