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都里仅余的十几个真正的战兵,看向林靖时,不像其他人一般一片茫然或者揣揣不安,而是一副满面不屑的神情!
似乎他们根本没想到新来的军使会是这般年轻,又似乎对于林靖的到来他们原本就已经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一些不好的传闻,再加之先前那主营过来的军卒又嚼了一番舌根,便促使这些战兵对初次见面的军使大人完全无甚好感。
但实际上,这些人眼中所表达的含义,大多却是愤慨!
林靖瞧在眼中,心头微微一动。
想来在今晨之时,这些战兵里不少人的战马军械都被人强行借调,许多人原本就受了气,这时再听说新军使一上任,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灰溜溜地从郑谷那里出来,心里更是憋屈的紧,看向林靖的眼神也才是愈加不善。
而林靖却是刻意将这十几个面带愤慨的人大致在脑中记了一下,心头总算是有了点谱子。
但对那第三都的整体面貌,林靖看了数眼,便实在再也看不下去,就连在他身边的苏灿这时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口中向那陶全安骂骂咧咧道:“这他娘的也叫军队?”
副军使陶全安看了苏灿一眼,见只是个军卒打扮的人物,虽不知此人怎敢在此地抢先开口,还对自己有所质问,但看他是跟随着军使前来,想必是军使身边的亲信,便也没敢问责。
他虽是一员副尉,但性子却有些怯懦,只敢稍稍皱起眉头瞟了苏灿一眼,却是转头看向林靖,小心翼翼地道:“军使,是否要点验名册?还是要先进营房休息?”
他历来性子就谨慎,半点也没有因为林靖年纪轻轻而有所怠慢。
面对这样一群令人连吃饭胃口都会失去的溃兵,林靖心中连问询的心情都欠奉,他将花名册交到苏灿手中拿着,而后问向陶全安,皱起眉头道:“先不点验名册,也不必着急休息,陶副使,你先带我去看看战马,我们既然是骑军,想必营中战马应该不少,我们大宋虽奇缺战马,比不得北面的那些个马背辽民,但主力军这边好像但凡是战兵,都会尽量保证人手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