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看了说话之人一眼,认出此人便是曾经带人到州府衙门救下自己的灿都将,也立时明白了他为何会有这等略显无奈的神情。
因为苏宏筹将他从府兵中调出来,竟拨给了林靖当了随从。
且不只是口头调拨,就连其的身份文籍也一并嘱咐安抚司安排进了军中,成了一名实打实的军卒。
一夜之间,一个苏府府兵都将的身份,便陡然成了戍役吃饷的军士,想来不论是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林靖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失笑,也不知苏宏筹到底是何种想法,竟会有这等安排。
但这其中多少还是苏宏筹在替他考虑,他也是除了感叹之余,也只能佩服苏家这等豪门大户做事当真周到的紧。
他伸手将苏灿递过来的东西接住,才看清那是一柄封在鞘内的兵器,正是宋军军队里常配的一种直刃官刀,这种兵器类似于横刀,刀身平直,两侧开槽,锋刃处像是被切割出一个断面,利于劈刺,不像朴刀那般在刀身有一定的幅度,那等兵器需要一定的武艺才能施展出威力,显然不适合林靖使用,因此林靖昨日在安抚司那里便选了一柄直刀当做了配刀。
既然他注定是要当兵,而且还是在冷兵器时代当兵,不管他自己是否觉得怪异,却也必须自己去适应时代,即便不懂得武艺,但作为一个军校,总不能连个吓唬人用的东西都没有。
昨日便是苏灿陪同林靖一同去的安抚司,林靖与其也算是有了三分娴熟,他将直刀挂在腰间,刀身在右,刀柄在左,再加上此刻全身披甲,竟还真有了几分武将的风范。
苏灿与林靖一样披着甲,他本想穿上便服,但昨日就听说林靖是要披甲,他也就只好舍命陪了君子,只是这甲胄就有了不同的区分,他穿的是昨日在安抚司领到的普通锁甲,质地还及不上他做都将时苏府配发甲胄的一半,偏偏他又还无可奈何,不敢将那套甲胄带在身边,这等地位大变的起伏差距险些令他抓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