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约翰走进了四楼最后一间病房。
女孩已经醒了,正坐在病床上,修长的双腿垂了下来,随意地荡来荡去。负责照顾她的护工正站在她的旁边,帮她梳着头发。
她好像很不高兴,一直瘪着嘴巴。
今天早上,女孩非要让护工给她编辫子,护工倒腾了很久,还是没有编出让她满意的麻花辫。
这让照顾她的护工非常苦恼。
“你弄疼我了!”女孩紧紧皱着眉头,表达她的不满:“你怎么那么笨,连个辫子都辫不好。”
护工白着张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初应聘护工的时候,医院也没有要求要编辫子啊。
约翰有些好奇,女孩一直是逆来顺受的,从来都没有向他人表达过不满的情绪。
这两天究竟是怎么了?
到底是谁,让她产生了这么多属于人类的情绪。
“你今天为什么非要编辫子?”约翰走进病床,直接问道。
女孩的脸红了起来,她不想告诉约翰陆景深的事情,也不想告诉他,今天为了见她的新朋友,想要编漂亮的麻花辫。
她抬眸看他,认真地问道:“我为什么没有名字?”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没有名字,也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并不需要拥有。到但当陆景深想要和她交换名字的时候,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应该拥有一个名字。
约翰楞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女孩会问出这个问题,这让他很难回答。
女孩看到约翰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追问:“我为什么没有名字?”
约翰感觉到有些紧张了,他别过脸,不敢看女孩的眼睛。
“我为什么没有名字?”女孩再三询问,她今天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聂医生知道没有办法再继续敷衍女孩,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只是一个承装痛苦的【容器】而已,并不需要名字。”
“我只是一个承装痛苦的【容器】?”女孩怔了怔,原来她只是一个【容器】,所以根本不配拥有名字。
“那么,你准备好承装今日份的痛苦了吗?”约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夜幕降临 ,陆景深蹲在了马桶前,把今天的白色药片吐了出来。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按下了冲水键。他低着头,看着白色的药片被水流冲走。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医容镜前,拧开了水龙头,匆忙地洗了把脸。
他现在很紧张,因为他要把队友们的礼物,送给他们的新朋友。他不知道新朋友看到礼物之后,会不会喜欢。
因为,小朋友的喜好实在是太难搞懂了。
陆景深走出病房,走上楼梯,拧开了四楼最后一间病房的门。
房间里依然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光亮。仔细听,他还能听到女孩痛苦的吟哦声。
他神情一凛。
陆景深走近病床,从游戏币里拿出烛台,点燃了烛芯,他清楚地看到,女孩满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的绷带根本没有完全包住伤口,凌乱的散在床上。
女孩半睁着眼,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虚弱地笑笑:“我知道你要来,但我不想你来,我不想让你见到我这副样子。”
陆景深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们给你取了一个名字,棉花,你觉得好不好听。”
棉花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配拥有名字,我只是一个承装痛苦的【容器】而已。”
“即便你是【容器】,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交换过名字,记得吗?”陆景深被棉花流露出来的悲伤所震撼,他轻声安慰。
棉花显然不信:“你愿意和一个【容器】交朋友吗?”
“那是当然,我的朋友还给你带了礼物。”陆景深从游戏币里拿出可了一个音乐播放器,这里边录着杜秋下午弹的钢琴声,他听说,好听的音乐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帮助抑郁症病患。
他把耳机塞进棉花的耳朵里,棉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她从来就没有听过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