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高欢同归于尽了。
刺杀高欢,还不听调令,这不是翻脸是什么?那样的话,等于是逼迫高欢带兵北上冀州平叛。
当然了,这种行为,对双方来说都跟自杀差不多,或者换句话叫把刀递给对方,两人互杀。最后得利的是谁呢?
是梁国,是刘益守,甚至是尔朱荣这样的人。高欢、高氏兄弟乃至河北世家,都是输家。
别说高乾他们不会听任这样的事情发生,河北其他世家也不能坐视高欢和渤海高氏兄弟这么随便瞎搞啊!
高欢被偷袭死掉是一回事,双方撕破脸大打出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高欢这个老硬币跟高乾他们开出了一道选择题:
要么你们去前方跟梁军死拼,河北还能维持明面上的和睦,偷袭汤山温泉的事情,我不说破,甚至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要么我提兵北上平叛,宣布你们是叛逆,让我们一起玉石俱焚,让河北快快乐乐回到四分五裂的割据时代吧。
你们从两个里面选一个。
孙腾忽然发现他从来都没有看透高欢,从来都小看了高欢的谋略!
一直以来,高欢都在刘益守那边吃瘪,显得他好像很无能一样,以至于势力范围都一而再再而三的缩小。
没想到,在经历河南惨败,儿子背叛的情况下,高欢居然还有如此心智,还能如此冷静的处理河北内部问题。不得不说,叫高欢一句实力坚强老硬币,确实没冤枉他。
“高氏兄弟若是不顾河北当前局面而反叛,只怕是败亡不远。高乾是明白道理的人,他一定会派兵去野王的。”
高隆之双手拢袖,对着高欢深深一拜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罢了,你这便去准备吧,寺庙里可以写信。”
高欢意兴阑珊的说道,心中一阵阵的空虚。
他一生经历过很多大事,也遇到过非常危险的情况。这次对付高乾等人的偷袭,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高乾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只是那仅仅是他自己的想象。事实上,高乾身边的仆从,就有高欢安插的人,高氏内部的一举一动,小事不敢说,大事都在高欢的掌控之中。
河南不是高欢的基本盘,所以他对那边的掌控力很一般。
然而河北是不同的,河北是高欢的基业所在。
那么为什么要把高洋支走,也就很好解释了。
因为高欢发现,只要有高洋在,那些忠于他的人,就有第二个选项。将高洋弄到野王城,甚至纵容他去关中掠地,也是高欢希望不要让所有压力都在自己肩膀上。
河南之败,打灭了高欢的心气,却并未让他失去活下去的尊严与希望。
高欢只是猛然间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可能一统天下,甚至一统北方都做不到了。守着河北一亩三分地,好好的快活过完这辈子,就已经可以了。
他从六镇底层的看门士兵开始做起,一直做到一方诸侯,掌控实权。多少人有他的成就呢?
心态变了,计划也就跟着变了。如何稳固河北的基本盘,变成了高欢最关心最看重的事情,借着梁国的手,削高敖曹手里的兵权,消耗他们的实力,以实现自己对于河北地区的掌控。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属于没有办法的办法。
高欢从一开始就想得很通透,野王城是守不住的,但可以利用野王城做一些文章,把想办的事情给办了。
“遵业(司马子如表字)在梁国过得如何,要不派人去问问,看能不能把他赎回来?”
高欢冷不丁的询问孙腾道。
如今河北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高欢的“少儿不宜”小故事,对此高欢也有所耳闻,让他大为光火。
不是故事太假,而是相关的故事都是根据他的破烂事改编而来的,其中就是永宁寺睡太后这件事。高欢觉得彭乐那种大嘴巴乱嚷嚷是可能的,但描述故事的水平基本为零。
只有某些文人才能添油加醋的说段子,很可能就是司马子如为了脱险,故意将这些告诉了刘益守。
“高王,如今事务繁多,且梁国又要北伐。我们派人去赎回遵业,估计很难奏效。”
孙腾觉得高欢的想法很好,只是实施的可能性不高。
“罢了,且去安睡吧。”
高欢心中一阵阵的不爽。他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刘益守根本就不想跟他做什么交涉。
……
刘益守不是在第一时间知道汤山温泉发生的事情,梁军的攻势,也并未因为高欢的套路而停止。
就在吴明彻水军入枋头水道骚扰魏军的时候,羊侃带着建康禁军,从洛阳出发,一路经过北中城、温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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