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悄咪咪的做了。
从皇帝到宗室,死后陪葬几个妃嫔跟玩一样,史书都懒得写或者故意不写。
“天有不测风云,他日我若有事,你便将这封信公之于众。无论是否自愿,我都不想有活人下来陪我。无论那些人出身如何,是否有罪,都是如此。不止是妃嫔,任何人都不要因为我的故去而丧命。
同时我也不想有什么陪葬品。人活一世,光熘熘的来,光熘熘的去就可以了。将我火葬,骨灰供奉于太庙即可。
若是那时候你不在了,则由你的子嗣来办这件事。
希望你万勿推辞。”
写完信,刘益守抓着王伟的手说道。
“主公……我明白了。”
王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微微点头道。
这种信任已经超脱了普通君臣关系,类似于好友托孤了。
“主公年富力强,何以有如此远虑啊。”
王伟忍不住感慨说道。
“不过是担心有人以我之善,行他之恶罢了。指不定有一天你或者你的后人就能看到的。”
刘益守冷哼了一声,皇权之下无亲情,谁知道他的后人会是什么货色,还是先把规矩立起来比较好。趁着现在朝堂格局还未形成的时候,掣肘也少。
父皇生前对你们那么好,你们该不该下去陪他?
父皇生前雄才大略,死后你们是不是应该辅左他一起在地府称霸?
刘益守觉得,自己的后人搞不好就要出这样的“逻辑鬼才”,以他刘某的威望来实现自己对朝堂的掌控。有秦穆公殉葬臣子的先例在前,很难说自己的后人不会用这一招排除异己。
他当政的时候行的善越多,威信越高,这种逻辑就越有鼓动性和迷惑性,说不定真有傻子愿意殉葬,为家族搏一个好名声的。
活人殉葬可是到清代都大行其道,以南北朝的道德底线来说,用这个借口打击政敌再正常不过了。
正在这时,源士康悄悄推门而入,将一封信放在了刘益守面前的桌桉上,随即退出了房间。
“这封信有点古怪。”
王伟看着简陋的信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对。”
刘益守惜墨如金,微微点头拆开信,随即递给王伟看。
“高洋欲谋河东,进而入关中?”
王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高洋手里的那点本钱,胃口居然如此之大,真是令人难以想象。但信中却说,高洋胸有韬略,此行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尔朱荣入关中,成不了大事。但高洋若是入关中,可就不好说了。”
刘益守抱起双臂说道,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尔朱荣军事眼光一流,但是政治水平那真是一言难尽。争夺天下,可不仅仅是会打仗就行了的。
这封信来得很及时,乃是布置在高洋身边的暗线所送。为了获得长期的情报,刘益守一直没有动过这条线。如今得知高洋要攻略河东,刘益守瞬间就明白对方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现在的河东,只能算是“小河东”,并不是包括晋阳在内的“大河东”,它的战略作用,也没有被世人完全开发出来。如今世人的眼光,还看不到“强藩起于河东”的战略前景。
中国古代四大盐产地,河北长芦的冀州盐,两淮的淮盐,河东池盐,以及蜀地的井盐。梁国占其二,高欢与河北世家占其一,剩下的河东池盐,之前长期稳定供应关中。
正是河东盐池的盐,造就了蒲坂的繁荣。
如今关中大乱,河东盐的销售渠道受到了极大影响。更为重要的是,河东大族有着富甲一方的盐池,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军事实力来自保,河东本地的人口也不能支持他们武装起一支争霸天下的队伍。
所以河东大族只能寻找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一来保证食盐销路,二来可以保证食盐收益。没有关中人合作,那就只能找别人,或者是高欢,或者是尔朱荣什么的。
总之不能他们自己单干!
如果河东本地大族自己把持着盐池产销,就如同手无寸铁的孩童抱着金砖在到处都是强盗的大街上行走一般。
高洋若是与河东大族谈判,二者媾和的可能性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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