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出发,离开关中前往荆襄南阳。自古以来,都有一条相对稳定,仅次于潼关道的路线,那就是“武关道”。
这条路线支路极多,也方便水运,战略地位异常重要。
该路线具体来说就是:由长安东行,过霸水后折向东南,经蓝田县,上七盘岭再绕芦山南侧,过蓝田关翻越秦岭,顺丹水支流七盘河下至黑龙口,折东行经洛州出武关,再经山阳县出漫川关,复经上津(今湖北省郧西县上津镇)达于荆襄。
这条路又被称为上津路。
除长安以外,关中从别处亦可以走武关道出关,总之无论如何,武关是必经之地,非走不可。
所以武关和武关所在的洛州,就成为了长安实质上的南大门。
武关可以将南面的敌军挡在外面。武关若失,则关中本地势力必与来犯之敌鏖战于武关道,可谓是危在旦夕。
当然也不是没有反例。战国时武关道上烽烟迭起,丹阳、蓝田两次战役,秦大败楚军,自此秦国对楚国占据了战略优势。
看上去似乎很美,然而,这便是武关道上关中势力为数不多的获胜战例了。更多的时候,关中的兵马根本不敢跟来犯之敌战于蓝田,都是等敌军入了关中后,在霸上孤注一掷。
由此可见武关的重要性。
刘益守带着麾下一万兵马,来到洛州(上洛郡),与杨忠两千先锋兵马合兵一处,二人便来到武关前驻足良久。
“主公,武关城北倚岩崖,南临绝涧,河水环东、西、南三面。城东有四道岭,特别是吊桥岭高且陡峭,上山一道,不容并骑,十分险要。
这里可谓是百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杨忠拱手对刘益守介绍道,如果不是韦孝宽那封信,他绝对是不会打武关的主意,至少不会去往这一块去想。要是武关好打,刘益守早就动手了,至于说等到今日么?
“不知道韦孝宽会不会饿,韦氏这么多人在武关,人吃马嚼消耗不少,要不给他送点粮草吧。
你这就去安排,运几车粮食给他们。”
刘益守抱起双臂,若有所思的说道。
“主公,这个……”
杨忠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感觉自己刚才那番话真的白说了,完全不明白刘益守现在到底在想啥。
“关中大乱,原有建制被打乱,各地各行其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洛州耕地少,人口也不多,很难自持。武关粮草应该是依赖于长安那边输送。
如今侯莫陈顺不找韦孝宽的麻烦就够好了,要是还能送点粮食到武关给韦孝宽,那简直是人间楷模。侯莫陈顺那么高尚,只怕也不会跟贺拔岳动手了不是么?”
刘益守冷笑说道。
韦孝宽这厮还拿捏着呢,知道自己大军来到武关了,竟然不孤身负荆请罪,前来梁军大营拜见,简直是不识好歹。
这种人要不要敲打一下?
刘益守当然要给韦孝宽一点颜色看看。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嘛,点到即止,没必要撕破脸。送几车粮草到武关,韦孝宽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到时候,哪怕不开武关也不行了。
“放心,明天韦孝宽就会来大营请罪的,不信我们打个赌。”
刘益守微笑着对杨忠说道。
“主公,这怎么好意思……”
杨忠欲言又止,他怎么能打刘益守的脸呢。韦孝宽就算是收了粮草,也不太可能明天就来请降啊。作为老硬币,不可能那么快就做决定的。
“没事,不过是打赌,玩玩而已嘛。”
刘益守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怎么可能被打脸呢,早就吃定韦孝宽了。
“你儿子杨坚,我看着挺聪明一孩子,甚是喜爱。要是明日韦孝宽来降,便让杨坚与我家闺女定个娃娃亲,你看如何啊。”
刘益守哈哈大笑询问道。
“好!好!”杨忠一脸激动,连道谢都忘了。二人回到大营后,杨忠连忙吩咐手下送了两车粮草到了武关,生怕送晚了耽误时间。
……
谁知这天深夜,刘益守和杨忠二人露出便秘一般的表情,看着营帐内跪在地上,袒露上身,背后绑着柳条的韦孝宽,不知道要怎么评价为好。
你踏马就不能明天再来么?
杨忠心中暗骂韦孝宽不识抬举,破坏自己的好事!
刘益守确实被打脸了,但不是韦孝宽来得太晚,而是对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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