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回府吧。”
刘益守意兴珊的说道,参观中华书局的那些好心情,完全被世家强行送女的恶心事给破坏了。
他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萧衍要出家了,实在是尘世间的俗物太多,惹人心烦。
如果萧衍不出家,只怕南朝世家送女也会接连不断。
只看萧纲有多少个儿子多少个女儿就知道这些世家多厉害了,萧纲的妾室居然比刘益守还多不少!而且萧纲还是个以“玩娈童”而着称的宗室子弟。
封建贵族圈子里有多乱,简直一言难尽。
“主公一统天下后,类似的事情还会有的……主公可以不喜欢,但是俗人们的习惯难改啊。”
王伟苦笑劝说道,他知道刘益守不高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将来一统天下,送女的人一定是如过江之鲫般多不可数,现在不过是送女游戏的开局罢了。
“鼻孔很痒的时候,我自己掏会比较舒服,不能让别人代劳。要是鼻孔不痒,别人反过来还要掏,那就更令人不快了。
我不收,他们还要送也就罢了,还不许我发发牢骚?”
刘益守板着脸反问道。
“主公当然可以发牢骚,只是……这可能就是当主公的无奈吧。哪怕是现在,主公一句话也能杀许多人,那些人又怎么会不担心主公发怒呢。
那些人送女不过人之常情,主公将收女当做人之常情就可以了,不用想太多。
他们放心就不会作乱,主公也放心他们各安其事,此乃双赢。”
“知道了,可踏马的双赢呢。”
刘益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骂骂咧咧的朝鸡鸣山上的王府走去。
……
贺拔岳用达奚武之策,分别派人去屯扎于五丈原的苻安寿大军游说。
五丈原地形特别,需要分兵驻守,依仗地势互为犄角互相支援,以保防线不失。而苻安寿只有一个人,也只能待在一处军营。
与之相反的是,他麾下兵马,分兵屯守于三四个关键节点,日常军务都在苻安寿眼线以外。
贺拔岳根本不派人跟苻安寿联系,而是跟苻安寿的手下联系,许以一县之地的自治权,一对多的联系,掌控全局。
羌氐之民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县之地对于苻安寿麾下的流民将领而言,已经是很高的许诺了。
人心隔肚皮,当场答应的人自然是没有,但心思动摇的人却比比皆是。
很快苻安寿便察觉到军心动荡。作为流民帅,本身对下面的将领控制就很薄弱,因为他们这支军队不是政权的性质,手底下人反叛实在是再平常不过。
无奈之下,苻安寿只能让麾下将领互相换防,让他们无法勾结起来对付自己。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苻安寿没有等到大军换防,他手下那些将领就一致反对,纷纷派人来说换防会导致敌军趁虚而入。
摆明了不给苻安寿面子。
换防本身就只是个试探罢了,苻安寿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手下人在跟贺拔岳勾结,起码是在谈判等筹码,吊着贺拔岳。
于是他当机立断,下令分守各处的将领到魏延城来开会,商议出兵之事。实则准备好人手,将这些人拿下。
苻安寿手下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大事不妙,立马联系贺拔岳。
于是贺拔岳秘密派达奚武领着五百精兵,脱下魏军的军服,换上了苻安寿麾下兵马的杂乱衣服,跟着某个决心反叛的将领,一同前往魏延城。
苻安寿本意就是“五百刀斧手”斩将,没想到那些将领也不甘示弱,带着兵马前来“兵谏”,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啥话好说,一场恶斗顺理成章的拉开序幕。
乱军杀了整整一夜,结果是苻安寿授首,他麾下那些亲信也多半死伤惨重。
闻讯后贺拔岳带兵前来镇压不在话下。
本以为贺拔岳会授予他们官职,苻安寿麾下那些反叛的将领一个个都翘首以盼。
然而关中困苦,贺拔岳不去抢别人是因为实力不济,他又岂能把自己的肉分给羌氐胡人?
贺拔岳一声令下,达奚武带着人里应外合,猝然发难,将五丈原的羌氐之兵杀得片甲不留,一个俘虏都没有留下。
一将赏赐一县之地,想得真美呢!
贺拔岳做事粗暴,可不打算跟这些人讲什么客气。
人都死了,难道把土地送给死人么?这不算是违约吧?
处理完五丈原的事情后,贺拔岳派遣达奚武与苏绰前往武都郡安民,自己则是带着贺拔胜等人,带着无数不多的兵马返回长安。
干净利落解决了苻安寿,贺拔岳觉得侯莫陈顺和李虎那些人,应该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武川镇强者为尊,他们就算不满府兵改制,也翻不出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