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客人叫你,快去!」
韦春芳道:「来了!」
她到桌上镜箱竖起的镜子前一照,匆匆补了些脂粉,说道:「你给我躺在这里,老娘回来要好好审你,你……你可别走!」
方宇见母亲眼光中充满担忧的神色,生怕自己又走得不知去向,笑道:「我不走,你放心!」
韦春芳骂了声「小王八蛋」,脸有喜色,掸掸衣衫,走了出去。
方宇在床上躺下,拉过被来盖上,只躺得片刻,韦春芳便走进房来,手里拿着一把酒壶,她见儿子躺在床上,便放
了心,转身便要走出。
方宇知道是郑克爽要她去添酒,突然心念一动,道:「妈,你给客人添酒去吗?」
韦春芳道:「是了,你给我乖乖躺着,妈回头弄些好东西给你吃。」
方宇道:「你添了酒来,给我喝几口。」
韦春芳骂道:「馋嘴鬼,小孩儿家喝什么酒?」拿着酒壶走了。
方宇忙向板壁缝中一张,见隔房仍是无人,当即一个箭步冲出房来,走进隔房,打开柜子,取了老鸨的那瓶「迷春酒」,回入自己房中,藏在被窝里,拔开了瓶塞。
方宇心道:「郑克爽你这小***,要在我酒里入毒药,老子今日给你来个先下手为强!」
过不多时,韦春芳提着一把装得满满的酒壶,走进房来,说道:「快喝两口。」
方宇躺在床上,接过了酒壶,坐起身来,喝了一口。韦春芳瞧着儿子偷嫖客的酒喝,脸上不自禁的流露爱怜横溢之色。
方宇道:「妈,你脸上有好大一块煤灰。」
韦春芳忙到镜子前去察看。方宇提起酒壶往被中便倒,跟着将「迷春酒」倒了大半瓶入壶。
韦春芳见脸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煤灰了,登时省起儿子又在捣鬼,要支使开自己,以便大口偷酒喝。
韦春芳当即转身,抢过了酒壶,骂道:「小王八蛋是老娘肚里钻出来的,我还不知你的鬼计?哼,从前不会喝酒,外面去浪荡了这些日子,什么坏事都学会了。」
方宇道:「妈,那个小相公脾气不好,你说什么得灌他多喝几杯。他醉了不作声,再骗那大相公的银子就容易了。」
韦春芳道:「老娘做了一辈子生意,这玩意儿还用你教吗?」
她心中却颇以儿子的主意为然,又想:「小王八蛋回家,真是天大的喜事,今晚最好那瘟生不叫我陪过夜,老娘要陪儿子。」拿了酒壶,匆匆出去。
方宇躺在床上,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得意,寻思:「老子真是福将,这姓郑的臭贼什么人不好嫖,偏偏来讨我便宜,想做小宝的干爹。今日还不嗤的一剑,再撒上些化尸粉?」
方宇想到在郑克爽的伤口中撒上化尸粉后,过不多久,便化成一滩黄水,小可醉转来,她的「哥哥」从此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她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妈的,你叫哥哥啊,多叫几声哪,就快没得叫了。」
他想得高兴,爬起身来,又到甘露厅外向内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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