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祠堂,设四世神龛,供历代牌位。
第一晚,裴青青跪在蒲团上,腰杆笔直,拒绝进食。
而正在漱玉居陪着裴老太君用晚膳的裴元卿,听说裴青青如此硬气,不禁冷冷一笑,吩咐打理祠堂的管家,撤去清水的供应。
“王爷,青青毕竟是女儿家,您这样下她的面子,以后还怎么做人呢。”李月莹替裴元卿剥了一只红艳艳的白灼九节虾,饱蘸酱料,搁置在白地青花瓷碟子上,眉目温婉,嗓音柔和。
“她在长安城不需要脸面。”裴元卿硬声道,尔后瞥见那只想要偷九节虾的白嫩小油手,轻拍一下,放缓语调,浅笑道:“去了肠线再吃,省得闹肚子。”
话音刚落,他吩咐婢女端来水盆,浸润双手,擦了素帕,动作熟稔地挑出肠线,再投喂到司马嫱微微张开的小嘴巴。瞅着司马嫱边砸吧砸吧了响声边幸福地眯起薄皮杏仁眼,不禁伸出粗糙指腹,轻刮司马嫱的小巧鼻梁,嘴角噙起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笑意。
李月莹见状,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拳头,笑容有些僵硬。
她原以为,裴元卿愿意为她这等罪臣之女争取侧妃玉牒,已经是十分爱怜。未意料到,他待一个小傻子,犹如珍宝般爱重。
“敬臣,月莹说得对,女儿家脸皮薄,不能硬来。有过来人劝一劝,总会听进去两三句。否则,刺激到青青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很难收场。”裴老太君低声叹道,愁得白了几根头发。
想当年,顾皇后被益州顾氏逐出家门的情景,历历在目。
可惜,裴青青骄纵无知,还不如顾皇后。
“王爷、裴老太君,奴家的年纪跟青青相仿,不如由王妃带着奴家,提了青青平时爱吃的菜肴,进入祠堂,劝慰一下。”李月莹笑道。
语罢,四周变得安静,唯有司马嫱吧唧吧唧鲈鱼脍的香甜声音。
妻与妾,嫡与庶,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例如,妾侍未经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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