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商施主的院子里.”沾尘想了想说道.“不过之前浅商施主曾到末学屋子时说过她便住在离末学不远处.所以末学想施主若是到了末学的院子也应该离浅商施主的院子不远了.”
原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若不是他自己记起了些什么.便只能是殷浅商不离他身旁十二个时辰以上.不过听沾尘言谈之间再不如以前那般清冷.赵烟树终于也放心了些.
两人一路行到殷浅商的院子.远处的喊着抓人的吵闹声也渐渐的平静下去.沾尘停在自己的屋子外对赵烟树道:
“末学就住这里.施主你····”
说道这里话语忽然就停住了.之前两人一直行走在黑暗里.便是沾尘内力高深夜能视物.也不过是个大概的轮廓.加之为着礼节.所以一直不知赵烟树是何模样.只模模糊糊间觉得除去一开始说过一句话之后再不曾言语的走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身上的气息极是让人亲近.
现在到了自己的院外.院子里的灯光虽然昏暗.但对于他來说也和白日一般无二了.现在突然回头之间猛的一眼就看见一个身着蓝色大髦的女子.沾尘刹那之间忽然便有一种踏进红尘的感觉.愣愣的说道:
“施主.末学为你·······”
说道这里.却又立刻停住了.半响.微低了头道了声佛号.言道:
“施主既然识得末学.想來应该也是在此处见过无疑.既是如此应该也是知晓浅商施主的住处的.如此末学就不再打扰了.”
她既然是半夜前來.自然是有着不愿为人知的地方.
赵烟树听他沒有说完后面的那一句话.心里便觉松了口气.躬身谢道:
“今日之事多谢沾尘师父相助.奴家告辞了.”
“不必客气.”沾尘道.“施主保重.”
赵烟树转身往另一边的青石小道上行去.忽然之间便有些明白了殷浅商之前的那些癫狂之态.
----这样一个和暖如春的人.不管这一刻再怎样的相熟.下一次相见时又是一番陌生的问候.他自是无意为之.却还是让人心里难得欢喜起來.
感慨的同时.更是为殷浅商的情深意重敬佩不已.
“阿弥陀佛.”见赵烟树身影又一点点的消隐在暗夜里.沾尘注视了片刻.忽然轻轻的道了一声佛号才转身进了屋子.
今夜兴起的这一次游走.竟像是带了任务出门只为这个清寂的女子带路似的.那一刻他未尽的话现在想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说些什么.只是忽然就想起自己从不离身的卷册上的那些话语.而自己那个时候想说的话.原是和卷册上的那件事违背了的.
屋子里的暖烘烘的很是怡人.沾尘走到灯下拿起桌上翻过一半的佛经继续安静的看着.等着刚才所见的那个清丽的影子渐渐的从脑海里开始模糊.
过了片刻.便有小厮端着热水推门进來.沾尘把手上的佛经并身上从不离身的卷册一起放在床边的高几上.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生活里支撑着等到次日天明的一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