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奔进去的时候.荣妃正四平八稳的坐在一临着玄冰小灯的屏风之前.悠然然饮着冰镇的酸梅羹.诚不知自己已被圣上给金口玉言的判了无可恕的死刑.
抬眼睑甫见我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就进來.她登地一下就起了那脾气.拍着桌子将身一立、眉目与音腔亦厉:“不是说了.要我荣妃见你这宸华娘娘.除非我死.”眉目噙了威威凛凛的不善与刚烈.到底是经年前就跟在梅贵妃身边儿跟得久了.梅妃不再.她便学了这几分气场出來.
这话儿在我耳廓里缪缪转转.撩拨的我煞是好笑.我勾勒唇兮.笑意盈盈不达眼底儿:“是么……本宫就是來送娘娘你上路的.”后而一沉.
一语甫落.到底把荣妃惊得一个下意识撑着桌面险些瘫下身去.旋即慢慢抬首.凝了掺带寒光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我.启口吐言几近于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资格.”牙关一错、森意愈怖.“你敢.”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我并不曾摆出姿态來同她比凌厉.也委实沒有这个必要同她比谁更有架子.缓缓摇首.错落了步调迎着她不紧不慢的一路走过去.冶冶的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你都使玄门遁甲旁门左道的來害我了.我又有何不敢來反与你过过招式.”旋即一笑.漠了眸子吐言轻徐.“不过……你输了.”
在我身后几乎亦步亦趋的安总管不失时的朗声宣旨:“传皇上口谕.漱庆宫孔蘅苑荣妃君氏.施巫蛊之术毒咒皇上与宸华妃;更有甚者.其伙通江湖术士奸.淫成性、祸乱后宫.特赐鸩酒一壶.褫夺其妃位.贬为庶人.不得入皇陵陪葬.钦此..”
安总管的出现.便代表着事态的严重性.因为诸如口谕、密旨这类旨意.都是由他亲自传达;偶尔也会宣读圣旨.但经了口中宣读的圣旨都必定是极大的事务决策.
所以其实在方才看到安总管跟着我一并过來时.荣妃就该有了六七分明白.她必然明白.因为她施行巫蛊毕竟是真的.是被皇上抓得牢牢的、板上钉钉无可变更的一个事实.巫蛊之术一旦实施未果被抓.便决计是一个“死”字.西辽自古至今我还沒见谁例外过;更况且她私养男宠、失了妃仪与妇道人家忠贞的本分.
但我知道.她或许是不甘心的.不愿意相信的.当听安总管一字一句亲口把那坐于朝堂、高高在上的人的旨意诵念而出时.荣妃便当真是彻彻底底的整个人都该放了个空了.她忽而哈哈大笑.一双眸子在须臾失落了魂儿的迷离雾蒙之后.突然聚拢凌厉之色:“是你.是你这个狐狸精狐媚子迷惑皇上.害累皇上对我们这一众王府里的旧人都变了心.是你.”她笑意全敛.一双眼睛盯得我似乎已经把我心口刺穿了个无底的大洞.她因心绪过于波动而带乱了本來规整的回心髻.衣冠也有些不整.却极是狰狞狠戾.“皇上他先前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是你.是被你迷惑了他才会如此如此的对梅贵妃、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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