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许,他也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三郎不娶季二娘,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家?杨石氏耐心劝道:“三郎,你不是心仪季二娘么?她正当妙龄。咱家不去提亲,你将来不会后悔?”
悔字,心情灰暗低沉之意。一个字道尽杨静渊现在的心情。只要他肯,嫡母一定会将季英英娶进杨家。而他坚持不娶,也许季英英会嫁给朱二郎?或者其他不认得的男人。
杨静渊眼里的犹豫尽落在杨石氏眼中。她温言说道:“三郎,你自小娇惯,哪里吃得惯外面的苦。你从来没离开过益州府。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瞧瞧你姨娘。柳姨娘,别哭啦。”
柳姨娘泪珠成串落下,转过头抹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出门有个好歹,叫她怎么能不担心?
如果不去季家提亲,等到了年底,也许等来的是季英英许给他人的消息。杨静渊埋下了头。
杨石氏叹道:“三郎,你突然不想娶媳妇,又突然提出要出门。难不曾是因为季二娘不肯嫁你?”她看着杨静渊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忍不住笑了:“那季家不过是开了间小染坊的,仗着有几色染色的秘方勉强立足罢了。能嫁进咱们杨家,是她的福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焉能自专。母亲定会如了你的愿。”
“与她无关!”杨静渊抬起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不想这么早成亲。这几天我已经收拾好行李,打算明天就走。”他郑重给父母磕了个头道,“恕儿子不肖了。”
他站起身,朝哥嫂团团一揖:“三郎不在家,爹娘靠哥哥嫂嫂照拂,受三郎一礼!”
“三郎!”杨静山站起来扶住了他,看到他眼里的坚决,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杨静渊没有看柳姨娘,他不敢看她落泪的模样。他大步走出了正堂,秋雨绵绵下了起来。
等候在回廊外的香油从肋下抽出油纸伞撑开,悄悄往里看了一眼:“郎君,老爷太太准了?”
杨静渊嗯了声,被迎面的寒风一吹,他心里生出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怆凉。行到一半,他脚步停了下来:“你先回去。”。
“郎君,你要去哪儿?”香油不解地问道。
杨静渊头也没回地走进了雨幕中。
香油愣了愣,举着伞追了过去:“郎君,我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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