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不到这点呢?妹妹能用普通的染料染出上等货。值钱的鹦哥靓蓝在旺季有五成的价差,为什么不卖出赚差价呢?他兴奋地说道:“如此,就把所有的鹦哥蓝都买下。咱家明年就能多赚这个数了!”
他比划下了手指。
季英英哭笑不得:“哥,我出主意,是为了少花银钱。咱家账上现银不够使呢。别贪心。有的赚就好了。少买一点吧。”
兄妹俩压低了声音交谈,却没逃过隔壁木掌柜的耳朵。他轻轻将墙上一块木片拨回原处,满脸震惊。难道赵家早知道季二娘也学会了染技?听起来季英英的染技比学得秘方的季大郎还要高明。可惜靳师爷走得早了,不然还能再商议一番,是否将季英英也纳入计划之中。
他在屋里又侯了一盏茶工夫,这才堆满笑容走了过去。
偷听了两人的说话,知道季耀庭极可能不会倾尽现钱买染料,木掌柜又生一计:“这批货是特意留给你的。浣花染坊是老主顾,信得过。这样吧,你把染料都带走,多出来的算赊我的如何?明年二月付清就行。嘿嘿,过了二月,价就涨啦,我也不算吃亏。”
四个月时间,只要付清欠款,这批上等靛蓝就归了季家。搁到四月春蚕出来的旺季,直接卖掉,多赚三四成价差。
**不小。连季英英都迟疑起来。
季耀庭想到媳妇过门,家里多出一口人。赚上一笔,妹妹的嫁妆也能添厚几厚。他一咬牙拿定了主意:“多谢木掌柜。”
哥哥拿了主意,季英英也不再劝阻。实在没钱,平价转给相熟的染坊也不会吃亏。
签了欠条,木掌柜嘱人将染料运到浣花染房。兄妹俩仍坐着骡车离开了聚彩阁。
望着骡车走远,木掌柜舒心地笑了起来:“任你百般盘算,又怎敌得过我家主人的算计。”
他回到后院厢房,提笔将兄妹俩的对话一一记下,嘱人快马送给靳师爷。
骡车路过盛家木器店,在街对面停了下来。季英英没有下车。她轻轻掀起窗帘一角朝对面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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