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愿为他赴死。
进门后,李钦载双膝拜倒在李勣面前。
“爷爷,孙儿回来了。”
李勣抬眼,浑浊的目光朝他身上一扫,然后点头:“不错,没缺胳膊少腿,囫囵个儿回来也算是好消息了。”
李钦载垂头道:“多谢爷爷在长安为孙儿转圜奔走,孙儿不孝,让爷爷操心了。”
李勣摇头:“既是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再说,伱在江南做的是正确的事,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老夫纵不是为了你,就算为了社稷国祚,也应出一份力气。”
李钦载低声道:“孙儿在江南时听说了,天子任爷爷为吴郡朱氏一案的主审官,连同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问审朱氏不法事,这桩差事想必不轻松吧?”
李勣笑了:“老夫一生英名都差点折在里面了,真可谓是群起而攻之啊。”
李勣淡淡一语带过,但李钦载显然不会认为这么简单。
表面上不过是问审一家望族的不法事,但实际上却是与天下世家望族站在对立面。
问审朱氏,便是问审天下世家,可以想象李勣是何等的艰难,朝堂上四面楚歌的处境,不比李钦载在江南被望族四面环伺好过。
也正是因为李勣在长安弹压下了朝堂的各种压力和非议,李钦载才能在江南放手施为,解决望族毫无顾忌。
李钦载心中有些羞愧,东征之后,李勣载誉归京,本该就此颐养天年,带着荣耀的光环从此隐别于朝堂。
然而李钦载终究还是把他拖下了水,或许未来的史书上对李勣的评价,会有史官给他添上不光彩的几笔。
似乎看出了李钦载的愧疚,李勣哂然笑道:“生前身后名,与老夫何加焉?再说,只要是正确的事,不管多艰难,一定要去做。”
“纵是千夫所指,老夫深信千百年后的后人会给咱们一个公正的评价。”
李勣捋须,深深地看着他:“钦载,在解决天下土地兼并之事上,老夫能在其中出一把力气,我深以为傲,亦以你为傲。”
“如今雨过天晴,你我可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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