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五少郎……非良人也,女儿实不愿嫁他,求父亲开恩,退了这桩婚事。”
崔林谦一惊,接着大怒:“你从何听说李钦载非良人?莫听后院的长舌妇们乱嚼舌根,婚事已定,怎能由得你任性妄为!”
原本情绪有些激动的崔婕忽然平复下来,恢复清冷柔弱的模样。
她自小聪慧,从父亲坚决的语气里,她知道这桩婚事断然不可能更改的。
高门大户将“信誉”二字看得比天大,婚期既已定下,便基本没有退婚的可能。
李家和崔家都是当世豪门,两家若退了婚,必是天大的笑柄,后果两家都承担不起。
“是,女儿明白了。”崔婕平静地道。
崔林谦错愕地看着她,刚才她难得一见的激动模样全然不见,仿佛是自己的幻觉。
此刻的她,又成了众人眼里的世家闺秀,优雅而娴静。
崔林谦抿了抿唇,柔声道:“婕儿莫听外面的风言风语,李家三朝功勋,天子甚为恩宠,清河崔家女嫁给当朝功勋之子孙,正是门当户对。”
崔婕仍垂睑道:“是。”
女儿反应太平静,崔林谦忽然有些不自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让她退去。
走出前堂,崔婕平静的俏脸瞬间闪过一丝桀骜。
李钦载的名声,远在青州的她不是没听说过,自从知道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后,崔婕对他的消息特别上心,甚至自己悄悄派了人定期去长安城打听。
四年过去,打听出来的消息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四年来,李钦载的所作所为全然暴露了他的名声,为人,性格。
说他“恶贯满盈”或许有点夸大,但说他“臭名昭著”却分外合适。
听说得越多,崔婕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夫婿便越反感,心中对这桩婚事也越来越排斥,如今已到了一种听到他的名字便浑身不舒服的地步。
不求金玉堂,不求连城璧,此生但求遇良人。
李钦载绝非良人。
崔婕自小精读诗书,学识不逊当朝进士,涵养不啻得道高僧,而她的学识和涵养,托起了她的傲气。
李钦载这样的人,哪怕出身再高贵,也不值得她嫁。
走出前堂的那一刻,当了多年乖乖女的崔婕,心底里忽然冒出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
…………
长安城。
驻颜膏风靡全城,竟已供不应求。
一瓶驻颜膏卖一贯钱,长安的贵妇们仍然趋之若鹜。
不仅如此,英国公府的宾客也是络绎不绝登门,他们大多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贵妇,登门直接求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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