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亲昵的蹭了蹭媱嫦的手,跟暗探离开时,脚步都有些拖沓了。
媱嫦望着它离去,把腰牌和银鱼袋还给程聿,这才跟宋秋去了退室。
暖意即刻把她包裹,宋秋打来热水给她洗脸,等她脱下身上的血衣,宋秋不由得惊呼出声。
“小姐!”宋秋盯着媱嫦的左臂,眼眶通红,“怎么伤得这么重?”
绣止府的官袍是黑色的,在夜色下她也没瞧见媱嫦左臂上的刀伤,这会儿见了那三寸长的刀伤,她都替媱嫦觉着疼。
媱嫦坐到桌边,端起粥碗喝了一大口才道:“有些累了,便没与他们好生周旋。”
她语调平和,把胳膊一伸,右手拿起筷子,大口吃饭。
宋秋看着她的血沿着胳膊往下掉,没心思再问,忙不迭的拿来药箱,对她道:“小姐,我先给你止血,然后去熬一剂麻沸散……”
“不用麻烦了,直接来。”媱嫦含糊说道,“疼些无妨,我若动弹不得,才是要命的。”
宋秋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的确如媱嫦所说,若她四肢乏力,真有什么差池便是要命的。
幸而伤不算深,宋秋以银针刺穴封了周围经脉,出血便渐渐止住了。
媱嫦一顿饭吃完,宋秋已经替她包好了伤。
她收回手,还朝她笑了:“好了。”
宋秋望着她脸上的伤,皱眉道:“这伤浅,小姐忍耐几日,等伤口好了,我去太医署讨些祛疤的膏药来。”
媱嫦浑不在意,只问:“今日可有麻烦?”
“没有,”宋秋给她倒了杯热茶,“公子查阅了文书,又传了几个养济院的老人来问话,散值时有几个官员家眷打发人来问,只有这些。”
“嗯。”媱嫦松了口气,起身换了身衣服,拿上剑说,“我去瞧瞧司丞。”
“哎?”宋秋赶忙拦下她,“小姐,你这虽只是外伤,却也得好生养着,你奔波了一日难免受寒,我去给你熬服药,你吃下后好生歇息便是。”
媱嫦深知宋秋的性子,闻言也不辩解,只说:“我还有事要找司丞,你把药熬好,等会儿我回来就吃。”
她说完,便绕过宋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