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拂去额角的冰晶蹲下来查看了下张嫂的伤口,心再次提了起来。
手筋脚筋尽断,瞧这齐整的切口,必是媱嫦的手笔无疑了。
她忍不住问道:“大人,到底怎么了?”
“唔,她跟着我下地窖,想砍死我。”媱嫦说得云淡风轻,仿若刚才悬在她后颈上的斧头只是玩闹而已。
“然、然后呢?”
宋秋的声音发颤。
地窖里那般黑,媱嫦连剑都没带,她是怎么躲过去的?
“还能有什么然后?”媱嫦随手把她今儿戴在发间的步摇丢到了宋秋手里。
宋秋接住一瞧,这支步摇大半已被鲜血染红,她也是这时才瞧见,步摇的尾端极其锋利,若媱嫦想,用它杀个把人都不会太费力气。
媱嫦伸手接过郑子石手里的烛台,对程聿说道:“外边冷,你别出去了,在这儿等着便是。”
程聿转回头看向她,思忖片刻后只说了一句:“当心些,别太大意了。”
“知道。”媱嫦点了头,而后拍了下宋秋,“你跟我去。”
“我?”
宋秋跟着媱嫦跳入地窖,等到媱嫦又把烛火点燃,她这才明白媱嫦要自己跟来是为何了。
“大、大人……”
宋秋捂着心口,声音颤抖发虚:“下次有这般场面,你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
她说着退后半步,离那具吊着的死尸远了些。
这地窖黑的很,她自诩没有媱嫦的好身手,进来了便没敢挪动步子,结果媱嫦点了灯,她入眼的便是一张惨白的吐着长舌头的死人脸。
哪怕她整日与尸体打交道,也着实吓得不轻!
媱嫦低笑一声:“方才我进来时便是这般模样,哦,你脚边那把斧头,就是张嫂刚才想用来砍我的。”
宋秋看着自己脚边那把二尺长的斧头,默默地又往旁边挪了挪。
媱嫦把烛台搁在地上,语气冷了下来:“好了,过来瞧瞧吧。”
宋秋吞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犹如绿柳垂绦的十几具尸体,问:“大人,这家店……怎么比话本子上写的还要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