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褚琏有恙,太医署陪葬。
曹羽使宫人端来盏热茶,跪到辛茂身侧奉上,苦口劝说:“辛大人,您好歹喝口茶,若您病了,圣人必定更要忧心。”
辛茂瞥了他一眼,只道:“老夫并非孩童,这把骨头如何自有考量,曹公公不必再劝,亦不必在此陪着老夫了。”
辛茂素来耿直,更是说一不二之人,他这般说,曹羽只能无奈苦叹,摇头退开却也不敢走远,生怕他出了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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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着血水和断箭。一个时辰前还完整体面的村落此刻处处破败,无一处齐整干净地方。
血腥味分外刺鼻,连宋秋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公子,我去瞧瞧那些尸首。”宋秋望着空地上蒙了草席的尸首轻声道。
“嗯。”
程聿颔首应允,自己缓步踏入身旁的逼仄小屋。
屋内的窗子早已被木板钉严,紧密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此处倒是干净些,只有洒落的血迹,有些已被冻成圆润的血珠。
屋内叠放着木箱,上边的锁是新近才被砍断的,想来是急着要用其中的物什才会如此。
程聿以丝帕掩住口鼻,抬手指向那几口木箱。
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副校见状立即上前,打开了最上边的木箱。
里边只残留着零星两支羽箭,应是匆忙来不及捡起。
程聿探手拿出一支羽箭,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摩挲过箭身,最终停在了箭尾白羽前一处黄豆大的徽记处。
细细摸索片刻,他看向身旁的右骥卫副校,眸光犀利如刀。
副校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躲闪着垂下眸子不敢与程聿对视,埋低了头才问:“程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程聿把手里的羽箭丢向他,冷声反问:“这可是右骥卫的东西?”
副校手忙脚乱的接住,捧着箭仔细一瞧,果真在箭尾瞧见了右骥卫的徽记。
他愣了半晌,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程大人!卑职绝不知此物怎会在此处!”
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副校那原本就白的面庞愈发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