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终于看向百官坐席,“唔”了一声后才问道:“今日是少了些人,哪儿去了?”
曹羽瞥了眼媱嫦,躬身在圣人耳畔低语几句。
不待圣人问话,媱嫦已放下酒杯,起身出席,跪到阶下朗声道:
“今日绣止府卿岳明大人突发急症,几位文官前往绣止府讨人,言语间竟是绣止府对岳大人不敬之语。”
“臣念及同僚义重本不想苛责,却又想起今日绣止府封府,岳大人的急症断不该传出。”
“圣人,有人窥探绣止府密辛,臣本想待到明日再上奏,既长公主殿下提起,今日便不得不说了。”
圣人凝思不语。
褚琏瞥了媱嫦一眼:“是以主事大人便把诸多官员扣押于绣止府中?自古有言,刑不上士大夫,主事此举,未免过于跋扈。”
媱嫦回看向她:“臣初回京安城,只记得绣止府查案,便是凤阁鸾台都要倾力相助知无不言,是臣记错了?”
褚琏微微摇头,笑着道:“本宫不懂朝事,只谈人心。岳大人是皇兄恩师,亦是天下儒生之师,许是岳大人去绣止府之前有何交待也未可知。”
媱嫦面色清冷:“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岳大人结党营私?”
褚琏掩唇叹息:“主事大人好厉害的嘴巴,本宫可什么都没说。只是这绣止府是设在京安城内的,可不是元州。”
“咳咳。”
静谧的大殿内突然响起了咳嗽声。
圣人立即看向程聿:“修怀,可还好?”
程聿扶着小太监的手站起身,缓步走到媱嫦身侧,躬身道:“劳陛下挂怀,臣无恙。”
程聿直起身子,缓缓转身看向褚琏:
“长公主言之有理,刑不上士大夫。是以即便是有十足的证据,绣止府也未曾对那几位大人用刑。长公主爱臣如子,臣替他们先行谢过殿下挂念。”
字字诛心。
媱嫦险些没忍住笑。
这人,狠起来真要命。
不等褚琏言语,程聿又转回身对圣人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不如待到明日臣查清缘由再求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