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媱嫦近些的车,甚至已有血珠子连成线自顶沿滑落。
马匹大多受了惊,马嘶声不绝于耳。
人也多半被惊骇笼罩,个个儿瞠目结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把刺客尸首送至绣止府。”
她说。
她的话音才落,对面的车帘便被掀开。
褚琏盛装端坐,正笑盈盈的看着媱嫦,眉间那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眼。
“媱嫦大人好武艺。”
她缓缓抬起手,拊掌娇笑。
媱嫦垂首行了个礼,只道:“此处不安全,还请长公主尽快入宫。”
说罢,她径直跳回到了自己的车内。
无礼,却无人敢当面指责。
外边静谧至极,只有左武卫拖拽那些尸首的细碎声音。
褚琏的嘴角笑意更浓。
如此悍将,万中无一。
只可惜经此一事,她更不可能留在京安城中了。
褚琏抬手轻挥,宫官立即放下车帘,驾着軿车径直前往宫门。
车内,程聿看着媱嫦问:“伤着了吗?”
“没有。”媱嫦仍旧是那干干净净的模样,全不像刚与十余个刺客交过手的模样。
程聿微微颔首:“你觉得那些刺客是何人派来的?”
“朝谁去的,便是谁。”媱嫦已经靠回到软枕上,全无避讳的说道。
程聿低笑:“这般肯定?”
“于御道上行刺,即便我不在这儿,亦有左武卫相护,怎可能成事?”媱嫦懒怠的眯着眼睛回答,“更何况,现下在这儿的人,除却此刻之外,不论是想要刺杀谁,都容易得很。”
现在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除了褚琏以外皆是官家。
想要杀他们,怎需在御道上、左武卫的眼皮底下动手?
潜入他们各自府中动手,岂不是容易得多?
媱嫦嗤笑一声:“过犹不及,你把她逼急了啊。”
程聿面色如常:“我整日抱病,能逼谁做事?不过是自己想岔了心寻岔了路,与我何干?”
媱嫦撇了撇嘴,甚是不屑模样:“随你如何辩驳,左右尘埃已定,我这差事也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