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想明白再说,若有一字不实——圣人有诏,欺瞒绣止府者,与欺君之罪同处。”
不必她说,圣人此诏世人皆知。
只是此刻再提,元薇便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说谎了。
她双手揪着帕子,把上边的绣花都扯得变了模样。
“阿、阿兄他的确与那人有些关系。”
“元薇!你说什么浑话呢!”
元母如遭雷击,跳起来便要堵元薇的嘴。
媱嫦抬起手,一把把她按住:“闭嘴。”
“大人!大人莫信啊大人!这妮子近日与栎明吵嘴生了些龃龉,她这是混说话害她阿兄呢啊!”
元母哪听得进去?在媱嫦手里仍旧挣扎不休。
媱嫦索性把元薇手里的帕子抽出来,团成一团塞进了元母的嘴里。
她做完这些,看向元薇:“继续说。”
元薇没了帕子,绞着自己的手指,抿了抿唇后看了眼元母,眼中已经含起泪花:
“阿兄心悦那姑娘,却碍于身份无法亲近。每逢云楼休沐,他便让我去给织花送信……那日出城,便是阿兄求我送织花走的。”
“后被追上,织花自是要被送押回云楼。阿兄不知寻了何人疏通,这事便就此作罢,我却被扣上了个与人私奔的罪名。”
“他为着一己之私不顾我的名声,这等人,凭何为人兄长?”
初时,元薇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意,说到后来,大抵是心中委屈非常,她便越说越顺了。
元母不再挣扎,她呆滞的看着元薇,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元夫人垂首抹泪,大抵是早已知道这事的。
媱嫦的手有些冷。
之前的种种疑虑总算是有了解答。
这便是织花以教习之身被赏至宁府做舞姬的缘故。
这般丑事,云楼自不会留她,便是为着颜面不曾当众处罚,却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宁府却也不敢留她,急着把她嫁了出去,便也是担忧她会再跑,扰得宁府不安生。
不过——
既是与织花情深如此,元芜怎会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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