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嫦这轻到几不可闻的动作却还是惊动了程聿。
他看向她:“倦了?”
媱嫦也不否认,只说:“连日奔波,合该梳洗后再来拜见司丞大人,多有失礼,还望司丞谅解。”
她是极累的,月前收到调任诏书后她便马不停蹄的往京安城赶,一路风餐露宿,连热汤都没喝过一口。
程聿闻弦知雅,却道:“今日府内事多,你速去甲库领用兵刃。”
媱嫦微微蹙眉,略有些不情愿,却仍应下:“喏。”
宋秋快步走上前,与她说:“我带你去。”
二人并肩而出,出了殿门,宋秋便招来了一个武吏:“去明德坊回禀长公主,此案有绣止府在,无需惊动旁人。”
武吏快步跑出,宋秋便朝媱嫦微微一笑,引着她往甲库的方向走。
走出十余丈,宋秋这才说:“今晨卯时七刻,丰阳坊陈记酒肆内死了个羌余商客,其下髎穴处被缝了条猫尾。京安城内禁猫……”
“我方才听到了。”媱嫦打断了她的话,她瞥了眼宋秋的手,问,“你是仵作?”
宋秋的脚步顿住。
她看向媱嫦,眼中带着询问。
“你身上有药味,手上生茧的位置很怪,不似练武之人,你也不是婢女。这样的茧子,我只在军医手上见过,是拿惯了医刀的缘故。”
媱嫦清冷的目光落在宋秋身上:“司丞方才说,绣止府内皆是文吏,府内医者自不会有军中那般多砍筋断骨的活计。”
宋秋不禁抬起自己的手仔细查看,片刻后她便心悦诚服:“下官宋秋,任仵作一职。”
媱嫦颔首,又迈开了步子:“走吧。”
宋秋继续给她引路,心中对这个新来的主事又多了几分敬意。
甲库就在府内后院,紧邻后门的三间库房。
甲库内只有位老者,须发皆白,脊背佝偻。
“这位是徐主事,专司甲库事宜。”宋秋与媱嫦说道,而后便转向了徐玮,“徐老,这是我们四处新调任来的主事,媱嫦。”
“哦,久仰。”
徐玮从桌案后站起身,来到媱嫦跟前儿,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她。
半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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