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鼻子里出来了!”
整个餐厅都是她们惊天动地、慌手慌脚的声音。
伺候在不远处的侍应生,被那声音弄得浑身僵硬,西装革履的客人们,屏息敛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
三人待不下去了,匆匆忙忙结账,乘坐电梯离开餐厅。
“庆功宴...选在烤鸡串店吧。”分开前,优花说。
“抱歉。”兔子不好意思道。
大雨依旧下着,多摩川的河水在夜色中上涨,逐渐逼近警戒线。
◇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泰然自若地躺在床上。
床上,已经不见了糸见雪的身影,浴室传来水声。
昨晚晾晒的校服,除了衬衫稍微有点干之外,内衣和裙子摸上去依旧湿乎乎的。
好在穿上去之后,从外面看不出是湿的,只是不怎么舒服。
糸见雪没有时间去商场购买新内衣、新裙子,她拿起更湿的书包,退了房,朝东京大学走去。
时间还很早,路上除了晨练和遛狗的市民,连工薪族都看不见。
她从地图上找到三四郎池,钻进树林,站在布满石块的池边。
四周全是不知名的树木,一层又一层的树叶,阳光也无法渗透进来,将水池围得宛如一口露天深井。
池水清澈,雨后的鲤鱼纷纷探出头,大口呼吸着空气。
在池边巨石的缝隙,孤单地长了一棵很像芦苇的灌木,糸见雪恰好读过相关的资料,知道那不是芦苇,是荻花。
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水边,叶子长形,似芦苇,秋天开紫花。
萩花是秋之“七草”中的首位,或许是因为看起来清纯,《万叶集》中咏诵萩花的歌,比四季中的任何一种草花都要多,有一百多首。
糸见雪站着等累了,就在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被雨水冲刷,又被太阳拭去水分,石头干净得能照出人的影子。
姐姐到底做了什么呢?
源清素说的危险,又是什么?
为什么一旦知道了,就会和家人、朋友逐渐疏远呢?
浮想联翩,呆呆坐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不知不觉都升高了。
她不知道第几次左右回过神,终于看见源清素从树荫中走来。
“来这么早?”源清素手里拿着三明治、北海道牛奶,还有画着人体腹部骨骼的医学书。
这时,糸见雪才意识到,现在只是九月二日的清晨六点而已。
“没吃早饭?”源清素坐下来,将手里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她。
“我不饿,谢谢。”糸见雪现在只想知道姐姐的事。
“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吃,还是不吃?”
糸见雪深吸一口气,按耐住焦急的心情,接过三明治和牛奶。
她看了眼没打算说下去的源清素,撕开三明治的包装。
三明治的面包很柔软,里面夹着火腿,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牛奶,她看向源清素。
那眼神是在威胁——你不说,我就不吃。
这是一种关系足够亲昵,才能生效的亲密,糸见雪也不说上为什么,但她心里有一种预感,这肯定能对源清素奏效。
果然,源清素开口了。
“这个世界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残酷。”他说。
“残酷?”糸见雪重复道。
“有很多事情,隐藏在大多数人看不见的角落。”
源清素说到这,停下来,看着糸见雪,糸见雪不得又吃了一口三明治,喝一口牛奶。
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的身体,传来一阵满足感,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小口三明治。
“比起说……宠物,”源清素找了个例子,“哪怕是兽医,也不能完全为它们考虑。人们总是会忽略一个事实,兽医的客户不是宠物,是宠物的主人。”
“这哪里残酷了吗?”糸见雪问。
“比如说一只狗,因为没有出去散步抑郁了,不断咬自己身上的毛,但它的主人不想出门,或者没有时间出门,宠物医院能做的,也只是劝说。”
糸见雪点点头,粉嫩的唇瓣抿着吸管,下意识喝着牛奶。
她想了一会儿小狗的事,松开吸管问:“这和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你姐姐......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在沙耶加明确不希望你知道的前提下?”源清素再次问她。
“请告诉我。”糸见雪没有犹豫。
明知道这样做是意气用事,但不这么做,她永远迎不来明天,人生无法继续下去。
源清素笑了两声,用一种悠扬的语气说:“你姐姐要怪我了。”
“我会帮哥哥说情的。”糸见雪敷衍地安慰了一句。
“你姐姐是幸福的,她有拼了命也要去保护的人,也有人拼了命也要去保护她。”源清素感叹一句,“你想先吃,吃完我们再继续。”
糸见雪加快吃东西的速度。
她习惯小口享用食物,突然要在短时间内吃完一份三明治,也没快到哪去。
源清素望着头顶的椎树。
椎树果实成熟在十月底至十一月,现在是九月上旬,从四月在这里被神林御子踹进池子里,已经过去小半年。
说起来,即将踏上修行道路的糸见雪,昨天也浑身湿透了。
难道这所学校有诅咒?
“我吃完了。”
源清素收回视线,看见糸见雪将牛奶盒装进三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