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喜欢他追求力量,但事到如今,除了追求力量别无选择。
再加上源氏找上门,一直到五月底,源清素都在埋头苦修,糸见沙耶加找他也随便敷衍过去。
神力一如既往地突飞猛进。
按照神林御子的说法,假设普通人是月入30万円,他就是月入1000万円,如果进入‘天人同化’,则是3000万円。
但他起步晚,修炼了快两个月,也不过等同于参加过五六次战役的修行者。
在咒法上,只能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有时候源清素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咒法的修行,就是顺利到这种程度。
到了五月底,紫阳花盛开,梅雨如雾气一般缠绕白山神社,源清素彻底将「神道流」的真意融会贯通,挥洒如意。
走出小屋,天地焕然一新,心胸开阔,觉得天下修行者都只配给他源清素提鞋。
修为越高,器量越是明显。
源清素冒着雨,走进菜园子。
茄子开着紫色的笑话,青椒的花则是白色,胡萝卜等蔬菜吮吸着雨水。
他踩着淤泥,弯腰拔除一片片绿葱葱的杂草,丢在田埂上,等它们变成肥料重新滋润土壤。
等杂草拔完,直起腰,心态已经恢复平和。
“土壤是器量,养分是神力,杂草是心魔,土壤养分越多,心魔越多,心魔越多,铲除心魔后获得的养分越多,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我清少爷办不成的。”
说完,源清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下心里的杂草彻底没了。
他决定今天到此为止,不再修炼,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
能忍住修为快速增长的诱惑,这也是他器量弘深的原因(证明)之一。
源清素运起神力,阻隔雨水,翻过白皑皑的院墙,跳进姬宫十六夜家。
“十六夜在吗?”他问火扇。
“主人去神巫大人家了。”火扇回答。
“谢谢。”源清素笑了一下,走过宽敞的庭院,又继续翻墙,落在神林御子家的院子里。
两位巫女正在廊檐下听雨声。
白子和小蝴蝶在她们身边,一一给青梅扎洞,准备酿青梅酒。
“你们好快活啊。”源清素走过去,脱了鞋,赤着脚上了廊檐。
“先去我那了没有?”姬宫十六夜依在廊柱,笑吟吟地问他。
“我从谁家翻过来?”
姬宫十六夜笑了一下。
源清素背靠另一根廊柱,神林御子坐在他和姬宫十六夜之间。
风铃在三人头顶轻微摇晃,没到发出声音的程度。
“在看什么?”他问神林御子。
“画集。”神林御子回答,视线没从手里的画集移开。
“谁的?”
“玛丽·罗兰珊。”
“法国女画家。”源清素点头。
“你知道这个人?”姬宫十六夜好奇地问。
“我无所不知。”说完,源清素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姬宫十六夜愣了下,随后哈哈直笑,银铃般的和雨声一起落在地上。
就连神林御子,也抬起脸,用奇特的目光打量他。
“神林小姐,”源清素若无其事地说,“画集能给我看看吗?”
神林御子把画集递给他。
“很独特的画风。”源清素看着名为《优雅的舞会》的画。
“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知道这个人?”姬宫十六夜问。
“凡是神林御子看到东西,我第一猜法国,第二猜美国。”
“汉语我已经不用学了,所以大学才选的法国文学。”神林御子轻飘飘说了一句。
“能猜到。”源清素点了下头。
咒法要想学到高深的境界,汉学必须精通——就连现世,正式场合也必须使用汉字,不过那是东瀛版汉字。
“玛丽·罗兰珊跟随毕加索学过画画,”神林御子介绍这位英国女画家,“被称为‘牡鹿’,画风纯真、浪漫、充满诗意,独特而柔美。”
“的确充满灵性,如同深山里的百合,静悠地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就像...就像...就像神林小姐你一样。”
“谢谢。”神林御子的第五句话。她拿回画集,继续看下去。
姬宫十六夜瞅着源清素,源清素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姬宫十六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话都说不流畅,就在那儿叽叽喳喳,你是后山的麻雀?”
“.....”
神林御子嫣然一笑,还特意抬起视线,看了眼被骂的源清素。
姬宫十六夜收起冷笑,歪着头,笑嘻嘻地问:
“不动声色地说出花言巧语,这样的人一般被称为什么,无所不知的清少爷,?”
“渣男?”
“不,是死人。”
“十六夜姐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源清素指着院子里,正在雨中舒张身躯的蓝色花卉。
姬宫十六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紫阳花,怎么了?”
“知道紫阳花的花语吗?”
“不知道。”
“善变。”
“你说我善变?”
“没有。”源清素说,“最近我修炼累的时候,读了太宰治,觉得他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
宫十六夜示意他继续说。
“「彼亦为人子,当得以生存。」”
“你想活?”姬宫十六夜以带着笑意的声音问。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要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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