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淡淡地笑了笑,答非所问道,“数月前,我已是亡命之人,是筱君公主用续命蛊救了我。如今多活了数月,倒是我的幸运。却不想连累了自在,连累了平平和安安,还连累你与陆远之从此失之交臂。”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她越发按奈不住心里的惊悸,急着要打断静歌的话,却见他侧眸望来,眼里映满满温和笑意,“你且听我说完。能重新再认识你,我很开心。可是过去的点点滴滴我仍旧没有一丝记忆。我唯一的愿望是在去那无间地狱之前,重温一回过去的酸甜苦辣。圣僧说的没有错,因果循环,有债必还。我既是你们所说的一肩担天下策马平四海的大将军,想必杀生无数。能活到今天,已是万幸。能遇上你,更是三生有幸。”
她嘶声唤道,“静歌……”
“别再执著,执著是苦。”他温和地望着她,轻轻抬手捂着她欲言不止的双唇,顿了半响见她眼里的激动缓缓退散后,这才松开手,“圣僧说,我身上的续命蛊解开之时,便是我恢复记忆之时。我多想知道以前的我们到底是怎样恩爱相处的。小朵,纵容我一回,好不好?”
望着他眼里的迫切目光,她莫名心软,却不得不告知他实情,“续命蛊解开之时,便是丧命之时。我怕……怕你无声无息地离开……”说着说着,不禁泪流不止。心里的酸楚无人能知,心里的无奈亦是无人能知,怪就怪她太贪婪吧,只想和静歌多一些时日相处,哪怕分分秒秒,都是珍贵不已。
“我已多活了数月之久,已经是万幸了,又怎敢去贪心这三年?况且,三年之内,必定会四方祸起,你愿意看见更多的人因我而死,愿意见我欠下更多的命债,将来到了无间地狱受更多的苦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柔地拭着她落之不尽的泪水。
她急急摇头,委屈而又心痛地念道,“不,不,不,我不要你受苦。静歌,再多的苦,我们一起受,好不好?”
他又好笑又好气,“傻瓜,自己欠下的债当然得自己去还。谁也替代不了,更何况我怎忍心让你受到连累。别哭,别难过,你看一看这里的风景,好美好美,能这样并肩坐在菩提树下,望尽千山万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陪我坐一会,什么也别说,就这样坐着!”
三日的时间到底是太短了。
再睁开眼时,静歌已不在身边,天色仍还有些灰蒙蒙的。
这么早,静歌能去哪里?
她急急起身,借着晨光推门而去,寒意立即从四面八方袭来,屋舍之前索绕的晨雾将视野挡住,望不见远处,只看着模糊一片。推开隔壁房屋的门时,本以为静歌会在里面,却见僧者面对着她盘腿打坐,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闭着眼一边拨弄着佛珠,一边说道,“你来了?”这声音听着不如往昔那般苍劲有力,隐有疲乏。借着窗牖外头映进来的微弱晨光,依稀可见他额头上还挂着密布的汗滴,想来是真的累了。
心里隐隐觉着不安,她急忙问道,“前辈,怎么会是你?”
僧者缓缓睁开眼,矍铄浑浊的眼里映着功成身退般的笑意,“施主的续命蛊已经解了,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她扶住身侧的那扇木门,指甲划过木板的那阵不适感立即惊起心中一阵颤动,“前辈这是什么意思?静歌的续命蛊解了,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他人在哪里,他去了哪里?”
“来龙去脉,他自会向女施主道个明白。”僧者说着,缓缓起身,右掌立与面前做拜佛状,另一只手里的佛珠依旧不急不缓地拨弄着,“我见着小女童与佛家有缘,施主可否让我将她带走。有佛主庇佑,想必她的业障或许可以就此根除。”
朱小朵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陡然拔高,“前辈你为何执意要与我过不去,你三言两语就劝走了陆远之,又让静歌挣扎在死亡边缘,他的续命蛊一旦解开,还可苟活几日?现在你又要将安安从我身边带走,你到底是渡我,还是害我?”
僧者失落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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