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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蛇,她都是心底一片冷笑。

    可是对自己的父亲做戏说谎,她心里,便是说不上来的难受劲儿。

    “泓炎,怎么办?”

    泓炎眼底疼惜,看着枫红鸾,他也不想她痛苦,也不想她难受,她的每一滴眼泪对泓炎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吻上她的眼角,局已经开了,他能做的,也只是速战速决。

    一切,他都安排妥当了,只看,进行的顺不顺利了。

    怀王府。

    自从喜子下毒暗杀事件后,泓挚就格外留神。

    对皇上,心中便是有了嫌隙,虽然不确定喜子下毒不成,拔刀相向到底是不是皇上指使的,但是泓挚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皇上素来多疑,连亲兄弟都多般防范,他一个知道皇上那么多秘密的人,皇上过河拆桥也有可能。

    大将军一除,心头大患已去。

    如今只剩下流落不知去向的遗诏。

    而遗诏迟迟不面世,大约是大将军死的突然,还没来得及交代遗诏放置之处,所以才没有人得到遗诏要挟皇上。

    遗诏如果还不面世,如今天下知道遗诏真正内容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皇上想要灭口,也有可能。

    虽然他总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譬如皇上为何会用那么笨的方式,喜子是皇上送的人,匕首是皇上的匕首,怎么会让喜子动手。

    还有他想不明白,他对皇上来说,除了知道遗诏真正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实在的威胁,这些年,他身子看上去越发的羸弱,就算有心,也没有力争夺皇位,皇上除他,根本就是多费力气而已。

    最后有一点,那次之后,风平浪静,再没有发生过异动,而他进宫面圣,皇上和往常一般模样,就连听到喜子的死讯,眼神里都没有流露出来半分异样。

    这些,都让泓挚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另有内情?

    他是不相信皇上会对他动手的,不是他坚信手足情深,同室操戈他看得多了,而是他有安儿。

    泓朝和高丽国的邦交友好,都要考他维系,安儿是高丽国大帝最疼爱的女儿。

    他死了,对皇帝是百害无一利。

    他活着,对皇帝也没有威胁,因为他要是想要出卖皇帝,早就出卖了,还等现在?

    喜儿之事,他自然没有同安儿说,只怕她担心,况且她身子也不大好,徒劳的担心,会加重病情。

    对于这个王妃,他不爱,却怜。

    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他因为体寒无法生育,她却替他背负起了无法生育的罪名,不让他的人生有半分污点。

    这点,泓挚就是欠了安儿的。

    所以,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妾。

    一是为了安儿,其二自然也是因为他早就心有所想,一辈子,爱上了那样一个女子,便再也无法自拔,旁的燕瘦环肥高低矮胖,在他眼中,都不过是美女枯骨罢了。

    他要的,只有一个女人,那便是――枫红鸾。

    一轮圆月,划过八角凉亭,洒在怀苑之中,落下一地清辉。

    树影婆娑,凉风习习,他负手站在床边,抬头望着星月,脑子里浮现的,是那许多年前,一串糖葫芦的回忆。

    “母妃,儿臣好难受。”

    “乖,父皇给了母妃一些山楂,母妃给你做个糖葫芦,吃了就不疼了。”

    “母妃,糖葫芦好吃吗?”

    “当然好吃,吃了就不疼了。”

    那一年,他不过是个四岁的婴孩,与生俱来的寒症折磨的他痛不欲生,母妃熬制的糖葫芦,成了记忆中最美好的味道。

    小小的他,很容易满足,一根糖葫芦便可。

    初见枫红鸾,会为那粉雕玉琢的娃儿心动,便是因为一根小小糖葫芦的回忆。

    “只要爹爹给我买糖葫芦,我就不哭。”

    她吸吸鼻子,带着几分泪意的话,在耳边久久散不去,随着夜风,飘落到屋子的没一个角落,都是想念。

    许久没见她了,不知她过的可好。

    “冷了,怎么站在这,有心事?”身后,一袭灰蓝色狐狸毛镶边斗篷落在了宽厚的肩膀上。

    他转身,看到了安儿一脸责备的站在身后。

    他收敛了思念,淡淡一笑:“没,睡不着,就想看看月色。”

    “小心染了风寒,同你说个事儿,虽然我也不愿意提那个人,但是我知道在你心里,她是无可替代的,我已经累了,不想同她争了,争了这许多年,呵,有你在我身边,总归我也不算输的太惨。”

    闻言,泓挚第一个反应不是安慰安儿,而是问道:“枫红鸾怎么了?”

    安儿脸上,几分落寞,强作欢颜抬头:“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泓挚眉心一紧:“她怎么了?”

    “好消息就是她爹爹可能要纳妾了,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倒是官场失意,情场得意,梅开二度了。”

    “那坏的呢?”这个,泓挚并不关心。

    “你这几日都没有出门,真的没听说,枫红鸾和枫城决裂了吗?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什么!”泓挚对这话,半信半疑,以他对枫红鸾和枫城的了解,这感情比金石还要坚固的父女之情,怎么可能凭白就劈裂了。

    “我查过了,是动了真格,好像是她们家的养小姐死了,枫红鸾怕花柳症污秽,就不经过她爹爹的同意,一把火把那养小姐以及养小姐的住处,都付诸一炬了。”

    泓挚眉头紧锁。

    安儿继续道:“那枫将军还真是心疼这个养女儿,为了这事儿,扇了枫红鸾一巴掌。”

    她说着,抬眼看了一下泓挚,还是失望的看到了泓挚脸上心疼的表情。

    她只能释然的安慰自己,早就该习惯了不是?

    在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泓挚心里住着一个女人,一个她根本就打不败的女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枫家小姐退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泓挚偷偷的去请皇上把枫家小姐赐婚给他过,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后来,泓挚去了枫府,回来后便魂不守舍,那是一个寒日,雪下的甚大,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雪花,他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下人堆叠的雪人笑的温柔似水。

    他肯定是看到谁了,安儿的心,痛了一整个晚上。

    也正是那个晚上,泓挚站在院子里发烧了,口口声声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枫红鸾。

    她一直在和他心里的女人较劲,一直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甚至为了泓挚背负不育罪名,终于在那个晚上她认清楚了,自己败的彻彻底底。

    那个女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一个雪人,就可以俘虏了泓挚的心。

    而她,就算是送上整个世界,怕泓挚也看不见。

    泓挚对她,相近如宾。

    可这不是她要的。

    他要的,是泓挚为她露出此刻心疼的表情,哪怕,只是一点点。

    “你很心疼吗?她挨打了?”

    泓挚浓眉锁紧:“安儿……”

    “算了,不说这个。”她却怕听到更伤人的话,语气急迫的转了话题,“真正让枫家父女决裂的,就是他父亲要纳的这个小妾,那人我没打听过,只是听说了是枫城从军营上带回来的,救过枫城一命,没想到,枫城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女儿都不要了。”

    泓挚心下更疼,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被自己的父亲抛弃,枫红鸾该有多痛?

    她肯定哭了吧?

    “没想到,这几日,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事情。”

    “你不出门,甚至不出房门,推病不上朝,自然对外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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