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对办法。
“锵!锵!”接连不断的金铁交鸣和劲气爆炸声此起彼伏,十方俱灭魔剑在眨眼的瞬间,分劈十三剑在四把菩提轮和明镜印上,最后一剑把两人完全笼罩其中,绞出漫天血雨纷纷洒落。
相隔盏茶工夫,裂马堂终于恢复了平静。
我把十方俱灭魔剑收归黑暗图腾后,伸出左掌,悠然凝望着三颗鲜艳夺目的佛陀真身舍利珠久久无语。斯役虽无半点伤痕,但却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看来天下潜藏着奇异法宝无数,对敌时骄傲轻敌是绝对要不得的,谁知哪天会失手呢?
“接下来应该轮到独孤阔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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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正点,独孤府后花园假山下的地道入口旁,独孤阔海和一众手下全副武装,肃然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人影一闪,完颜突古烈鬼魅般出现在独孤阔海面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家主,府外全无动静,不见有任何埋伏和哨探。”
独孤阔海惊讶之极地哦了一声,不禁皱眉道:“怎会这样?按理说东督城防军该派大队人马前来才是,难道东方惜羽打算故意放我们一马不成?”
钟律恭声道:“这只老狐狸完全可能那么做,以期日后我们大军兵临帝都时好相见!毕竟把我们逼得太狠了,损伤的只是己方实力,对他们抗衡梁家没有半点好处呢!”
独孤阔海点头道:“看来定是这样了!”
这时地道里足音传来,北督张韬亭闪电般钻了出来,报告道:“末将检查完毕,地道畅通无阻,另一端的出口处亦安排了足够人手保护,家主可以放心上路。”
独孤阔海沉声道:“上官秋离那方面的情况怎样了?”
秦九微笑道:“我亲自去陈说利害,言明一旦我们出事,可汗府百万大军会第一时间踏平苍狼城,把上官惊梦和第十四集团军碾成碎片。那老家伙听完立刻乖乖应下了全部条件,并承诺在天赐北路所有关卡准备粮草补给我们。哈,其实只要和城外援军会合,敌人追来也不怕了,不过吓吓他倒也有趣。”
独孤阔海心情大定,道:“哼,即使上官秋离有问题,凭他那点人马也奈何我们不得。想当年我独孤阔海攻城掠地无数,何惧他区区一个靠着溜须拍马起家的弄臣。”
独孤飞鹰淡然道:“上官秋离现在全无选择余地。唯一能够挽救他的儿子和军队的方法,就是协助我们返回北疆,相信他不敢玩花样的。”
独孤阔海豪情涌起,哈哈大笑了一会儿,沉喝道:“走!”说着率先钻进了地道,两百多心腹亲信和精锐高手紧随其后跟上。
一路无话,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了城外金钟寺内,坐上早就预备了的战马继续向北疾行。
本来按照秦九的计划,是打算在家族私兵、南督和北督部队共计二十万人马掩护下安全离开帝都。但独孤阔海考虑到城防军官兵眷属多在城内迟恐生变。而且夜间大军匆忙撤离,难免会有疏漏之处,极易给敌人知晓布下陷阱。因此决定以练兵、换防等名义,把大部队提前几天调出帝都,驻扎到北门外五里的封溪谷安营扎寨。
在星月无光的夜色下,这支人马奔出广阔的雪原,迅速驰往西北方的封溪谷。
距兵营还有里许远近时,独孤良器顶盔贯甲一身戎装,带着三千铁卫迎了上来。
他是独孤寂灭的长子,在独孤禅宗和独孤锋寒相继死去后,这位早先倍受冷遇的旁系子弟,猛然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就连统率家族私兵、辖制南北两督部队的重任也扛在了肩上,俨然是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选。
双方人马汇聚一处后,组成鹤翼阵开往兵营,背后***辉煌的风云城越来越模糊,遥远得像一场美梦。
独孤阔海坐镇中军,环顾四周他手下这批久战沙场的精兵,油然升起志得意满的感觉。纵然是老巢近在咫尺了,他们仍阵型整齐丝毫不乱,自然而然分作前后左右中五个部分。各司其责秩序井然,怎不教他骄傲呢?
封溪谷还有二十万大军等候着他,那是他利用兵部相职权,多年来积累的精兵悍将,只要肯随着前往北疆,忠诚方面便绝无问题,至于不肯的人嘛,必须统统清洗掉。这次他计划助秦九争夺皇位准备充足之极,不但伏有重兵,更厉害是任由其他势力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只是没料到苏晚灯那么知机,竟跟自己打的是同样算盘,不过就凭他的微薄家底,日后要跟孤独家抗衡,却是痴人说梦了。
一念及此,独孤阔海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殊料就在这时,眼看着将可抵达封溪谷口,前方忽然传来人欢马炸的声音,先锋营像割麦子般齐刷刷地倒下一片又一片,左右两翼也同时陷进一片混乱里。
独孤良器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道:“不好,有……有埋伏!”
漆黑的夜幕笼罩下,雪原、荒地、山野和密林间到处喊杀震天,没人晓得有多少人马由四方八面杀至,只见千万枚照明弹不断升空,无数支火把燃起亮如白昼,照得他们无所遁形。
独孤阔海倒吸了一口凉气,根本没去细查战况即知此战有败无胜,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布置已久,加上封溪谷内大军毫无反应生死不知,任自己麾下这点人马如何悍勇,也万万不够给敌人塞牙缝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敌人可以藏匿在家门前,等候自己上钩?谁无耻地背叛投敌啦?”一连串疑问搅和得独孤阔海脑胀欲裂,接着是前所未有的怒火直冲顶门,他勒马站定,杀气冲天的眼神落在了旁边的独孤良器身上。
独孤良器正失魂落魄地望向他,一见对方神色不善,连忙叫道:“二伯,这不关我的事啊!”
独孤阔海二话不说,拔出紫电秋水剑就要斩落,却被另一侧的独孤飞鹰甩袖缠住,疾喝道:“先突围再说!”
此刻,秦九、钟律、张韬亭和完颜突古烈等纷纷聚拢过来,叫道:“家主,我们杀出去!”
独孤阔海怒极反笑,仰天高呼道:“随我来!”说着一马当先,领着这支全由精锐高手组成的五百人部队,朝左后方敌军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线空隙杀将过去。
“叮!叮!”独孤阔海把紫电秋水剑舞得密不透风,连续绞碎了数百支激射而来的冲锋弩箭后,终于杀进敌阵,跟外围的步兵短兵相接,贴身肉搏。虽然他最擅长的是无相劫指,但武功臻达宗师级数后一通百通,举手投足莫不具有排山倒海的威力,那柄紫电秋水剑在他手上赫然变成了死神的镰刀挡者披靡,斩劈挑刺中敌人纷纷倒地,全无一合之将。
秦九和独孤飞鹰跟随左右,分别挡住两翼地进攻,使他更能发挥尖锋威力。
转眼间,众人已深深嵌入敌阵,四面八方都是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军了。
独孤阔海大展神威,刚劈飞了一名正面直冲过来的铁骑,忽觉右侧压力倍增,竟不见了独孤飞鹰的踪影。扭头一看,原来他的坐骑早被射成蜂窝倒地,自己也因内伤仍未痊愈,在死战中复发,血气翻腾下不慎坠马再也无力突出重围跃起,正跟十余名彪悍勇猛的刀斧手杀在一处。
独孤飞鹰终是距大宗师仅差一步的巅峰高手,纵使四面楚歌也临危不乱,脚下踩着飘忽迷离的步法,倏忽幻出万千掌影,葵花真气迸发,顷刻把四名敌兵打得喷血倒跌而亡。不过眼见他是一名大人物,立功心切的敌军官兵皆奋不顾身地跑过来围攻。
独孤飞鹰黯然长叹,心中升起虎落平阳的窝囊感觉,却没办法改变现状。他如今的功力因伤已大打折扣,早晚都是力竭毙命的结局了。想通此点,他也杀红了眼,不遗余力地施展浑身解数,只知一个接一个击杀敌人,偶尔感觉真气不继就蚕食鲸吞对方精气,有如待人而噬的恶魔相仿。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飞鹰刚要启动舍身大法引爆自身,与四周数百敌军同归于尽,独孤阔海等人终于杀至,还腾出了一匹座骑予他,准备继续朝前突围。他心神一松,死里逃生的喜悦才涌入心田,骤觉胸前剧痛,低头观瞧竟见两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窟窿无遮无拦地狂冒血泉,骨肉模糊间连内脏亦清晰可辨。下一刻,他眼前一黑,意识沉入了无底深渊,一代魔宗翘楚就此殒命。
此时,独孤阔海却无暇因兄长逝世而悲痛,只留意着身旁剩下的四十多人。他们无不遍体鳞伤,浑身浴血,精神气力都臻达即将崩溃的边缘,但四周仍是无边无际的敌军,刀枪剑戟的锋刃反射着火把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方圆数十里战场范围内,无数人马星罗棋布蜿蜒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