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交量之大常常令帝都研究院的专家跌碎眼镜。
不过最吸引众商家眼球的不是优越无比的地理位置,而是布迪氆城城防军。
这支号称恺撒帝国东部最精锐兵团的“海阔天空”黄金龙骑士团,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奉命驻守在此,团长虽换了数十届,但一贯强硬凶狠的风格却一直保持完好,而且还有日渐增强的趋势。因为这一代“海阔天空”黄金龙骑士团团长是,恺撒帝国仅有的百名黄金龙骑士中,最赫赫有名的“白虎”帕赫萨。
车厢内塞尔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言语中自然流露出一份心底涌起的敬畏。
他幽幽叹息道:“若你没在布迪氆城呆过,就绝对无法想象出‘白虎’帕赫萨有多么出名。这座城市是东海二十八郡里唯一一座,连黑族第一高手黄泉都要望而怯步不敢攻袭的钢铁堡垒。”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就透过车窗观赏着道两旁的景致去了。
暴雪依旧肆虐,但街道两侧仍是灯红酒绿,装潢考究的酒楼妓寨时不时传出丝竹古筝的悠扬乐声,处处洋溢着一种歌舞升平太平安乐的景象。谁又能想到距此数十里外,刚刚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劫案呢?
车轮倾轧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悦耳响声,借着微弱路灯,我用眼角余光扫描着陪伴在车队两侧的城防军巡逻队员。
他们总人数约在五十人左右,人人武器精良、铠甲浑厚、战马神骏,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飞扬,挺拔笔直的腰板后,是一道道猩红天鹅绒披风随风飘舞。
我轻描淡写道:“见微知著,仅凭这一小队训练有素的铁骑,就知道‘海阔天空’黄金龙骑士团战斗力是多么雄浑。只不知深夜打扰尊贵无比的帕赫萨大人,是否有违帝国最基本礼节?”
塞尔肖立刻洋洋得意地摇头道:“嘿嘿,我们伊什古曼商会怎都算是‘正气浩歌楼’正式成员之一,大佬胡默尔;卡瓦更是商盟元老院成员。现在三少爷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支三流商队队长,还是帝国第一商会新贵身份,所以就算是帕赫萨大人,也得卖我们几分面子。”
“三少爷?”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不解地向塞尔肖望去。
塞尔肖这才陡然发觉失言,匆匆忙忙掩饰道:“哦,反正大家都很给我们商会面子就是了。这件劫案绝对不会轻轻松松结束的。”
我心中顿时升起疑窦,却恍做根本未曾仔细留意道:“没错,凭借帕赫萨大人赫赫威名,区区数十名白银骑士又岂会放在眼里?”
接下来塞尔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话题距离德布灵;卡瓦的身份一事越来越远,倒是扯到布迪氆城名闻东海的风月街上,贵族们的风流韵事上来。
我漫不经心地随口敷衍着,脑海里始终盘旋不去着三个字:“三少爷”。
德布灵;卡瓦是三少爷的话,胡默尔;卡瓦自然就是老爷了。一名恺撒帝国屈指可数的庞大商会少主,率领着一支普普通通的三流小商队,满载着一车车垃圾货物穿城过郡直指帝都,其中若没有阴谋诡计,恐怕白痴都不会相信。
“老大,我们似乎掉进一场权力漩涡中了。”一直假寐的安德鲁,突兀地用“心灵传送”在我脑域里说起话来。他经历连番苦战,真气精神力都有显著提高,象这种“心灵传送”等小技巧,已足以运用自如了。
我淡淡凝望窗外,悠悠回传道:“哦,你也看出了破绽?”
安德鲁沉静地道:“德布灵故意伪装成普通商旅,肯定想要掩饰什么真相。看那帮穷凶极恶的白银骑士到处瘫痪破坏货车,你说会不会是在找某种颇具体积的物品?”
我伸手接下一片雪花,再任它随风消逝,从容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很奇怪。什么货物足以引起半营白银骑士出马?要知道在普通军团,一名白银骑士代表着一个整编团的首脑,一名随时可以指使两百五十名团长为其效命的人,绝对是掌握无上权力的大人物。”
安德鲁涩涩苦笑道:“即使不是团长,恐怕也是某个大人物专属的精锐卫队。老大你一次性消灭了绝大多数,梁子恐怕解无可解了。我们今后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呢!”
我微微哂道:“莫要担心,正主是德布灵;卡瓦和伊什古曼商会。你没看德布灵急着要见帕赫萨吗?说不定他们早就认识,来布迪氆城就是为了投靠强力靠山的。我们只要安分守己,届时荣归帝都,自然少不得真金白银美女华厦。”
安德鲁趁塞尔肖不注意向我翻翻白眼,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心灵传送”间的谈话亦告一段落。
马车继续行驶了约一盏茶功夫,蓦地速度放缓,拐入一条黑咕隆咚的胡同,这次前进了仅仅十数丈,伴随着轧轧轧的铁门开启声,迅速驶入一座巨大府邸。
它占地颇为广阔,哪怕我用“天眼”粗略扫描一遍,也被那种恢弘雄伟的建筑群弄得头晕脑涨。车队沿着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宽阔道路笔直前行着,不过原本五辆马车如今只剩下两辆厢车,另三辆满载尸体的货车不知不觉被开到它处了。
大道两旁是黑漆漆的大片原始森林,一株株高逾数十丈的参天古树形成一道道天然防御墙。暴风雪在庄园里倏地变得温柔许多,再非飞扬跋扈卷天席地态势。
两辆驷马厢车仍在城防军巡逻小队掩护下,迅速向目的地前进着。
沿途偶尔传来一声低沉短促而颇具威严的询问:“口令!”回答总是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配合着细致入微的小动作,好像还得出示身份证明腰牌,确实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到极点。如果不知虚实硬闯,绝对无异于龙潭虎穴,连根骨头也剩不下。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道铁门,眼前又是一副景象。亭台楼阁、花桥水榭不一而足,每座楼阁都是明显模仿皇城大内建筑成三重檐、四重檐。那是权力、地位、身份象征,若背景里没有足够斤两的武勋爵位,擅自挪用乃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我乘坐的马车,在一座三重屋檐的华美楼阁前停靠,车门被轻手轻脚开启。城防军巡逻队消逝无踪,换成了数十名垂首肃立的青衣小帽家丁。
一名管事模样的汉子,恭恭敬敬道“小的姓霍,是府里的专职迎宾管事,各位贵宾如有要求尽可吩咐小的去做,一定包您满意。现在请随小的进‘天悲阁’看看住宿之地。”
他一边介绍着一边头前领路步入楼阁,由始至终只对着我一人说话,似乎认定了我是这群人的领袖,眼光不可谓不毒辣。
身后那些家丁们用担架抬着伤员们,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统统进了旁边另一座阁楼。只有德布灵一人来不及和我们说一句话,就被塞入一顶特制豪华软轿,奔向庭院深处拐个弯儿就不见了。
跟随我身后的是,安德鲁、塞尔肖、还有三名车夫、七名商旅,他们象乡巴佬第一次进程,两眼都不够用了,手足无措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那副不知道怎么好的模样,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幸亏霍管事城府颇深,好像早就知道这是一群什么材料,倒也装作若无其事。
带众人走上二层楼,霍管事毕恭毕敬地问道:“各位要先进餐吗?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大爷可以随意点菜,不论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大师傅都可做到非常地道的。当然,如果您没有特别要求的话,还有制式餐饮可供选择。”
众人面面相觑,一副茫然不知所措呆样。显然是被霍管事的言语吓唬住了,包括塞尔肖在内,谁都没见识过这么大场面,不禁瞠目结舌不知所谓。霍管事眼神里掠过一丝轻蔑表情,看来他对我们这群土包子的身份,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我暗暗冷笑,脸容古井不波地道:“霍管事不用记住每个人口味那么麻烦,就送来……嗯,是十三份制式餐饮就可以了。另外米饭多盛两锅,饮料要一些度数高点儿的烈酒,天气太糟糕了,喝酒御御寒气。”
霍管事略微惊讶地瞅瞅我,遂低眉低眼道:“是,小的知道了。一会儿有人送来换洗衣物,另外三楼每间房都预备着热水可供沐浴。如果各位还有其他吩咐,请拉一下那道黑色绳索,立刻会有人来服侍。最后至关重要一点提醒各位,因为院子里设置多重警戒,随意乱跑很可能会被侍卫误伤,所以夜间最好不要外出。”
我环顾众人一圈,沉声道:“大伙儿都是懂规矩的人,而且现在想必都已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的,霍管事敬请放心好了。”
霍管事淡淡陪笑道:“岂敢岂敢,小的这就告退了,祝各位贵安!”说着一步三摇晃下楼去。
待他走后不久,塞尔肖第一个发作道:“他奶奶的,这个势利小人不过是一名仆役头子,却狐假虎威不可一世,根本不拿正眼瞅人,当足我们是乡巴佬土包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德鲁老成持重地安慰道:“老塞,你就忍忍吧!没看见如今我们是站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吗?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更何况若我没猜错,这座府邸很可能就是‘白虎’帕赫萨大人的私人官邸。嘿嘿,凭借堂堂伯爵名衔,平时我们巴结他还来不及,现在被奉为贵宾,也该满足了,是不是?”
塞尔肖嘟嘟囔囔地嘀咕了两句,就不再说话了,毕竟隔墙有耳,传到人家耳朵里,将你碎尸万段都是轻而易举的,他还没傻到拿鸡蛋碰石头。
吃过丰盛晚餐,再回房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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