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布着几颗星星,四处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东方现出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戈壁。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慢慢消融于一片白色的微光中,天蒙蒙亮了。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朝霞。山峰也浸染了曙色,连南天门都抹着橙红和胭脂色的霞光。曙光渐强,要塞的轮廓已影影绰绰地暴露在晨曦之中了。
就在这寂静的清晨,两大军团十一万人马准时开拔,步入险恶无比的大戈壁。没有人说话,咳嗽的人用手捂着嘴,闷住声音。一路上,只有人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夹杂着沿路惊飞的秃鹰厉鸣。他们排成一路纵队,沿着泥沙土道,迅速地前进着。我伫立城头,在心中默默地祝福着令狐安然归来。忙碌于换防交接的我,甚至来不及见他一面,只能写下只言片语,让古辉带去祝福。
略带西斜的太阳残酷地停留在半空,散发出炙肤的热力。在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沙土似乎都在喘息的时候,我麾下的第272主力师团的三万将士,已全部驻扎到碎星渊的各个防御工事里面,接手了要塞的整个防务。千头万绪需要整理,我忙得不可开交。我习惯了早中晚巡视三遍,特令警戒、巡逻、侦察、戒严等活动加强到平时的三倍,并且执行宵禁。声明三十天内,胆敢掌灯后上街闲逛者,不论任何理由都预以斩首示众,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每天,都有快马从剿匪前线带回即时战报。遗憾的是已过了七天,“吸血鬼”像是从人间蒸发了般踪影全无。剿匪大军已经深入沙漠二百四十里,扇形搜索了该区域的一草一木,还是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补给线拉长到三天的路程了,沙漠作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麒麟嘀嘀咕咕着。
“奇怪,‘吸血鬼’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有点痕迹吧?”我百思不得其解,“不会有什么阴谋藏在里面吧?”不舒服的感觉再一次爬上心头,我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必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十四天,喜讯终于传来了。我军终于在十一点钟方向四百二十里的地方,发现了‘吸血鬼’小股力量,战斗终于打响。之后喜讯频频,我军根据俘虏的情报,衔尾追击到了“吸血鬼”盗贼团主力――“吸血鬼王”斯帝芬?金的直属团队,发生了惨烈激战。战斗持续多日,敌我双方伤亡惨重,敌人比想像的更加顽强凶悍。
第十九日,快马报告“吸血鬼”集结了大部队,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总兵力三个师,而我军一共五个师,占绝对胜算。战斗异常激烈,进行了整整七天。第二十七日,捷报传来,我军成功击败了“吸血鬼”。蒙岩、令狐千年、欧楚三人合力格杀了功力高超的“吸血鬼王”斯帝芬?金,现正在追剿残余部队。最好的消息是,物资全部被夺回来了,正在陆续运回。负责押运的是我最讨厌的、也是最讨厌我的欧楚和他的第1师团。
远远地那支绵延数里的大型车队出现在我视线里,像是一条蜿蜒潜行的毒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不妥当的感觉,直到队伍走到城下,我还是被那种仿佛让毒蛇盯着的感觉缠绕着。欧楚冷冷地有些得意地望着我,眼神里明显带着杀意。其实,我们本就是天敌,根本不用如此炫耀,有机会,我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吊桥在我们敌视的目光里缓缓放下,钢闸一道一道升起,先头的运粮车已有十多辆走上了吊桥。蓦然,我终于发现了一直觉得不妥的地方,那就是欧楚身边的那个亲卫装束的中年男子。他拥有一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英俊无匹的脸蛋,还有一双睿智与疯狂完美结合得毫无瑕疵的惊人眼神,且顾盼之间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帝王气概。虽然,他故意地将头盔半遮住了脸庞,身子也大半隐藏到了欧楚的身后,但是,刚刚城门被打开的瞬间,也许是渴望已久的关系,他情不自禁地探出了隐蔽物,抬起了尊贵的头颅,被我一眼看穿。
我只装作茫然扫过,但脑海里已迅速地扫描了所有的资料,结果是第27军团从来就没有这个人的资料。凭借他表现出来的绝对比欧楚只强不弱的实力,简直是我见过的仅次于哥舒嫩残的超级高手。于是,疯狂的设想从脑海深处浮现,我只感觉全身如陷冰潭般彻骨寒冷。再无半点犹豫,我竭尽全力地暴喝道:“关闭钢闸!格杀勿论!他们是敌人,欧楚身边的是‘吸血鬼王’斯帝芬?金。”
一刹那,仿佛天地间一切生物都窒息了,然后是所有运粮车蓦然一起分解,在守城官兵痴呆之际,无数身穿漆黑皮甲红色披风的敌人潮水般涌向城门。
“跟我来!”机警无比的古辉第一个明白过来,带着亲卫队猛虎下山般杀向城门。不愧是我的心腹爱将啊!尽管年纪轻轻,但是对于时局的研判与迅捷的反映都可以比得上一名虎将。我安下心来,盯着敌军的部署。
欧楚和斯帝芬?金在第一轮茫茫箭雨中早就退居到老远,遥控指挥。低沉但雄浑悲壮的号角长鸣不歇,“吸血鬼”盗贼团的盗贼们仿佛非人似的疯狂冲击着城门的防御人墙。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黑洞洞的城门洞里只见刀光闪闪,纵横交错地在空中组成刃网,相交时绽放的火花,在黑暗中纷飞。战斗呈现着白热化状态,敌我死纠活缠,互相扭打厮杀,情况紧张、激烈而又复杂。战士们不断地发着震天的喊声,从城内拥入城门洞,直冲向敌人堆里。战刀和战刀的撞击声、杀喊声、尖叫声、呻吟声织成一片,战士们血红着两眼,用战刀、双手、牙齿和已经损伤的肢体拼死地与敌人厮杀。但身经百战的老牌强盗和新兵菜鸟的区别,马上残酷无比地显露出来了,他们挺进了一百尺,我损失了两个营。但当古辉与亲卫队到达时,情势顷刻扭转了。
斩瓜切菜似的屠戮,激起了士兵拼死的渴望和忠贞的热血。局势向好的方向靠拢了。最关键的自然是五道万斤钢闸的垂落,成功地切断了源源不断的敌人援军,剩余小股的敌人,顷刻就变成弓箭手箭下的刺猬和漏斗。接下来就是狰狞残忍的攻城战了。
这个时候,我要衷心地感谢蒙岩,他完全没有因为胜利而懈怠,准备了甚至超过往年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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