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
精神崩坏?
荆岑吃力的消化着这个信息,却突然在年少的记忆中咂摸出了一点不同寻常。
……
十多年前的渥太华西区,暖阳渐落,晚霞漫天。
范妈妈和范遇行搬到隔壁住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发现的,那天她正无聊地趴在窗户上看落日,突然就看见隔壁空了一段时间的小楼房里开了窗户,有个白瓷一般漂亮的男孩在房间里整理物品。
她立马打了爸爸的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隔壁家搬来了新邻居。
但爸爸照样很忙,无声无息的听她说了一段后,只给了一句“昨天买了一箱梨,你分一半去打个招呼”这样的话就挂断了。
在加拿大,很多这种独门独栋的独立屋,隔壁来了新邻居,拿点水果上门打招呼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后来她打了招呼才知道,竟然是中国老乡呢。
可她第一次看见范妈妈的时候,还是差点没把惊讶遮住,毕竟年岁太小,一张布满烧伤伤疤的脸突然闯入视线是很容易被吓到的。
幸好她跟着爸爸走南闯北,历来见多识广,又被妈妈教得极有教养,所以生生咬着牙把惊呼湮进了嘴里。
晚上爸爸回家,她说起白天拜访邻居的事,“他们家的小芋头又白又刚。”
爸爸问她什么芋头,邻居做的菜吗?
她嘻嘻笑了,“不是,他家那个弟弟叫范遇行,又白又不爱说话,但其实挺可爱,叫芋头合适。”
“怎么又乱给人起绰号。你见到……他妈妈了没?”
“耶,爸爸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妈妈?”
“没妈妈他从花果山蹦出来的?”
彼时的荆岑十三四岁,远还没到发奋做大律师的年纪,没觉察爸爸的反问是偷换逻辑了的,心里虽然仍感怪异,却没有怀疑。
她说:“范妈妈人挺好的……只是不太爱说话。”其实她想说范妈妈脸上伤疤满布,不爱说话是正常的。
只是她不愿意在背后议论人家的伤心事和容貌,即使是自己爸爸也不应该。
反正是邻居,爸爸总会看到的。
谁知道她爸爸愣了片刻,低声说了句“不爱说话么,也正常。”
她当时怪异感又起,但也说不上来具体为什么,琢磨片刻后就丢开了。
如今阅历增加,再回忆起之前每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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