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非要杀掉何进不可吗?我们要的是权力!只要我们的人一旦进京,洛阳马上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可是现在呢?这大事全坏在你的手中!现在这种局面你要负全责!”
何苗被骂得噤若寒蝉,一声不吱。
何太后明白了一切,原来自己自始自终都是人家的一粒棋子。可笑自己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蓦地,前面一声大喝传来:“阉贼,老夫等候多时了!”
张让等人抬头看时,竟然是弃官未去的卢植!
众人头皮一阵发麻:竟然是这个煞星!
那个用三万人就可以围困中黄巾军几十万人的卢植!
金甲长戈,眼神如电,卢植潇洒地用手一振,长戈前挺,淡淡道:“来吧,哪一个先去向先皇谢罪。”
张让等人大乱。
北宫,翠花楼前,血战。
郭胜长剑连闪,疯狂地向外突围,赵忠、程旷、夏恽三人也不例外。
可惜他们不知道,在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刻,望穿秋水、苦苦等待他们的是曹操。
苍老的赵忠勉强地挥动着手中的长矛,早已无当年身为车骑将军的风采。
“当——!”
赵忠长矛脱手,虎口震裂,口中鼻中全是鲜血。
程旷与夏恽扶住了这位前辈。
曹操横槊,傲然而立。
此刻万紫千红的花园中到处都是断手断脚的宦官的尸体。醉人的不再是夏风,而是令人凶残的血腥。
曹操看向赵忠,眼中闪过怜悯,道:“赵忠大人,先祖曹腾公曾有言曰:‘忠虽刑余之人,然勇烈为国,不失为栋梁。’孟德深以为然,实不忍大人死于孟德这种小子手中,不若赵忠大人自行了断……”
赵忠吃力地摇头,眼中闪过感激,口中却道:“奈何不两立。”
曹操知他心意,不再多言,长槊闪处,赵忠涣散了眼中的神采,花白的头颅向后无力的仰起,好似在审视大汉的天空。
程旷、夏恽恐惧地看向曹操,不知所措。
冷笑,在曹操的脸上绽放。
头颅,在翠花楼上空飞舞。
曹操还未出手,郭胜便已经割下了两人的头颅,谄媚地笑道:“曹操大人,我已经诛杀了程旷、夏恽两贼,还曾经帮助过大人除掉蹇硕……”
曹操不等他说完,淡淡道:“郭胜你不觉得无聊吗?受死是你唯一的选择。”身后涌出了无数的弓箭手,娴熟的以箭搭弓,仿佛如郭胜检查入宫女人是否完璧般轻车熟路。
郭胜的脸上终于露出疯狂与绝望的神色,大吼着冲了上来。
曹操看都不看他,便转身而去。
弓弩声起,郭胜被射成了刺猬。
何苗身陷重围中,心中却有无比的悔恨。
仅仅因为几个女人,便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妹妹现在还落在张让等人的手中,这是何苦来由?
对面的卢植冷冷地瞪着何苗,眼中充满了不屑,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配自己动手一样。
可是何苗却动都不敢动,在卢植那惊人的气息的锁定下,自己如若向后逃去,必定是被追杀到至死方休的局面。
他关心的只是此刻已经被张让等人劫持上楼的两位皇子。
袁绍的心腹吴匡此刻冲进园来,眼见何苗提剑站在那里,心中暗喜,想起了袁绍对自己的吩咐:何氏已灭,留之无用,斩尽杀绝!
正要行动,却见卢植站在那里,颇为踌躇。正好袁绍等人也涌入园,故高喝道:“何苗同谋害兄,当共杀之!”
袁绍闻言大喜,暗赞吴匡知情识趣,向身后众人打了个眼色,众人会意,高声喝道:“愿斩谋兄之贼!”
潮水般围上,卢植正要说话,众人已经动手,长剑闪烁处,何苗浑身那为女人骚动了一辈子的鲜血,终于找到了若干发泄的出口,飞溅而出。何苗觉得,直到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耳边的声音全是诱人的喘息,眼前的血色却好是那榻上翻滚的红被。
好暖……
远去……
站在楼上的何太后眼见自己的哥哥被众人剁成了肉酱,一日来的巨变终于令这心坚如铁石的毒后发起狂来,拼命地挣开了段珪的魔爪,在刘辩的哭号声中跳下楼去。
张让等人连声怒骂,带着两位皇子向北宫的秘道逃去。
只要到了北邙山,见了那自己暗中支持多年的董卓,便大功告成了。
何太后在空中飞舞,身体轻得好似自己与这尘世再无半点的关系,灵帝、段珪、
袁绍在底下看得分明,心中狂喜。他身后的人心知这位新主子的意图,当然各个袖手旁观。
此时,曹操提槊才踏入花园,正要惊叫,却见一道人影窜出,奔向了何太后坠落的方向。
骨头碎裂声响起,卢植颓然地坐在地上。怀中抱着状若疯癫、嚎啕大哭的何太后,卢植这对大汉忠心耿耿的老臣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绵薄之力。用自己曾经叱诧风云的双臂小小地阻挡了一下袁绍的阴谋。
袁绍眼中怒色闪过,却见曹操已经跑到了卢植的面前,接过了何太后。
身后脚步声起,回头看时,原来是大臣王允、郑泰等人带着自己的家兵蜂拥而至。
袁绍身后的众人知道,此刻已经失去了杀死何太后,嫁祸十常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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