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是青州第一军师,天下第一智者,但是他对田丰这青州军的老人还是非常恭敬的,当下微微一笑道:“田丰先生过奖了,依小子看来,田丰先生才是老当益壮,就向圣上说的那样,‘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呢。”
田丰闻言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诸葛亮口中的“圣上”是谁,摇头失笑道:“看来老夫真的是老了,据说只有老人才会对陌生事物的接受能力变差,老夫早就已经习惯对主上称呼为‘主上’,现在称之为‘陛下’,还真是有点不大适应呢。”
诸葛亮和田丰的交往并不多,现在见面虽然谈不上什么拘谨,但是毕竟不是朝夕相处的朋友,显得不大亲近,但是现在被田丰这么一说,反倒觉得脾气相投起来,不由得嘿然一笑道:“说实话,小子前一段也颇有点别扭呢。”
田丰看了诸葛亮一眼,两个人心灵交汇,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在这笑声中,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诸葛亮和田丰两人席地而坐,自然有青州军的士兵拿来了厚厚的毯子,自然是怕两人受凉,诸葛亮不必说,田丰的年龄在三国时代看来已经是位老者了,自然需要得到稳妥的照顾。
诸葛亮看向田丰,两人简单地说了说眼前的军事行动的战略目的。看着田丰连连点头,一付赞同自己策略的样子,诸葛亮才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田丰先生,您不是在西凉作战吗?怎么突然跑到了益州来?”
田丰的脸上露出了“早就知道你有此一问”的表情,淡然道:“此事说来话长,前一段时间主上,嘿……圣上不是在回到长安荣登大宝吗?在圣上回到长安前,冀州甄氏家族的家主张夫人把自己的女儿甄宓叫到了长安来……”
诸葛亮闻言神色一动,肃容道:“难道那位张夫人想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圣上?嗯,早就听说此女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天生异现象,说是日后贵不可言,定然能够成为皇后。”
田丰闻言轻叹一声:“老夫和甄氏家族有些交情,甄宓那女娃子的确非同凡响,精灵古怪却又为人大方,实在是难得的天下奇女子,他的母亲张夫人虽然作风行事手段毒辣,却也是为可怜的人,早年经历的磨难太多,一个弱女子要保住偌大的家业,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些年来,因为有圣上在,张夫人已经大为收敛,而且还在生病之后把家业的管理都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来打点,是在是明智之举,不过说到张夫人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圣上,我看张夫人倒没有这个意图,张夫人毕竟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生活,所以她倒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远离政治,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进入宫廷呢。”
诸葛亮长长出了一口气,一付放下心来的样子。田丰看得心中大奇,忍不住对诸葛亮道:“怎么,孔明认为甄宓小姐嫁给圣上有什么不妥吗?老夫倒觉虽然甄宓小姐未必会钟情于圣上,但是此女若是嫁给主上一将会有天大的好处,因为甄宓小姐可是皇后之命啊。”
诸葛亮闻言摇头道:“田丰先生此言差矣,的确,看上去甄宓嫁给圣上有天大的好处,但是背后却有更大的坏处。”
田丰闻言大奇,肃然请教道:“愿闻其详。”
诸葛亮沉声道:“我青州的学术根本是五德终始说。讲究五德平等,生生不息,在君子的带领和制衡下不断的强盛。正如孔老夫子所谓的中庸之道一般,过犹不及,不管哪一德出现了偏差,都是不好的。那绝对是埋藏祸根。”
田丰闻言缓缓点头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道:“在我青州的改革下,世家大族已经失去了垄断的地位,很多的世家大族已经走上了商人的道路,这原本是好事,可是正因为如此,世家大族的子弟的目光已经有很多发生了偏移,他们不再盯着政治看了,他们开始热衷于商业,可是问题是商业也不过是五德中的一种,若是商业凌驾于其他行业之上,那么一样会成为灾难,本来很多的世家大族因为接受改革而得到了优惠政策,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比较雄厚的实力,若是再一次被他们找到机会操纵政治,只怕和宦官与外戚专权比起来,为祸更烈!”
田丰闻言立刻色变,他当然明白诸葛亮的言外之意,缓缓点头道:“万事都怕开头,一旦开头,以后就会慢慢形成惯例,那便不好了,若是现在圣上为了甄宓小姐的皇后之命之名而把甄宓小姐纳入到后宫,那么便是开了大商人有机会成为外戚的先例,这些商人原本都是世家大族演变而来,自然知道如何利用这种优势了,而且他们死灰复燃的心态不是在一两代之内就会消失的,绝对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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