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楚荣见她这般,知晓是心思太沉的缘故。他左右扫了两眼,声音放得极低:“小七,生老病死,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
“可终究是我害死了他。”顾七垂下头,泪珠滚在眼眶,啪嗒掉了下来。
“我并不知晓,你们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晏楚荣沉了口气,柔声宽慰:“但以你的性子,定不会伤害无辜百姓。眼下既生了误会,当振作起来,想着怎么弥补才是,躲在这哭,又能解决得了什么问题呢?”
“你说得对。”顾七仰起头,抬手擦了擦眼泪,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随后径直走入灵堂,跪在草蒲团上朝着棺材磕了四个头。随后起身端起一碗素面,跪坐到周素萍跟前:“素萍姐,对不起。此事我难辞其咎,无地自容,不敢祈盼您的原谅,只盼您能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才是。”
晏楚荣站在原地,欣慰笑了笑,将手中蜜饯收了回去。
周素萍稍稍回神,迎上顾七愧疚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大人,您不必如此。我们虽大字不识几个,却也是明事理的。说到底,是我拖累了他...”
话音未落,眼泪便顺着沟壑淌下来,顾七看得揪心,只觉更加愧疚。
一旁的元哲见此情景,动了动步子,欲上前说些什么。
“莫要哭伤了身体,”晏楚荣快步上前,轻推了元哲一把,示意元哲不要上前。随后抄起顾七手中素面,递到周素萍眼前:“好歹吃些东西,你垮了,谁来照顾孩子呢。”
待周素萍接过碗,晏楚荣忙探过身去,将孩子抱了起来,那孩子趴在晏楚荣肩头,嘟着小脸沉沉睡着。晏楚荣挥了挥手,两个姑娘跟着出了灵堂。那县官惯会察言观色,招着老村长一同随着晏楚荣走,几个人进了旁边的小房子。
周素萍强打起精神,勉强咽下几口。随后双手捧着碗,垂下头来:“大人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吧。”
顾七抬头看向元哲,见元哲紧抿唇瓣,轻轻点头。
她挺直跪着:“素萍姐,我寻你,为的是荼州拐卖女子一事。本想带你回荼州和家人团聚,不曾想...闹了误会。”
周素萍身子一抖,苦笑道:“果然如此。”
旁边炭盆里的黄纸已悉数燃尽,灰白的炭上覆着一层黑色的纸灰。顾七抿了抿唇,抬眼看了看那口黑色棺材:“我只知,你唤他浩哥,却至今不知,他姓什么。”
“孙,”周素萍顿了顿,缓缓吐出:“孙浩。”
“想来,他待你极好。”
“是。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周素萍弯起酸胀的眼,露出浓浓情意。
顾七目光落到周素萍身上:“我叫裴启桓,是国都派往荼州治水的翰林学士。荼州刺史冯睿,因拐卖女子被关入牢狱,后经审问,得知被拐女子皆送往青州。你的名字,被家人报了上来,可同拐卖单子上的日期截然不同,我便留了心。”
周素萍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擦拭眼角热泪。
“到洐州逛集市的时候,听到孙浩唤你素萍,我便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但恐打草惊蛇,便没有当下寻你,从青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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