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浩恐她出事,忙追了上去。
冯睿轻咳两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殿下,这案,还要怎么审?”
元哲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改日再审。”
“大老爷!”堂下跪着的妇人突然开了口,将头抵在地上,泣道:“我夫君张大壮还未入土,您这样审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大胆!”县官见元哲神色不对,忙凑到妇人跟前,急道:“这岂有你说话的份?快快闭嘴!”
那妇人抬起头来,泪眼滂沱:“我们不告了,我只想他入土为安,不想再多生是非了!”
围观的百姓见此阵仗,更觉妇人可怜,可叹百姓受狗官欺压,燃起一腔怒火,纷纷吵嚷起来:
“是啊大人,您这么审下去,怕是张大壮的尸体都要臭了!”
“你们官官相护,非要颠倒黑白吗?”
“罚都罚了,还审个什么劲?”
“就是,难不成还了清白,再把张大壮拉起来打几棍子?”
说的话越发不堪入耳,元哲坐在堂上,气得身子微微发抖,脸涨的通红。
周护斡旋其中,示意百姓不要激动。
他站在众多百姓身前,据理力争:“此案蹊跷,并非故意袒护!谁人都不愿平白受冤,不明察,诬了好人不说,死者即便入了土,也难安。若此案糊涂过去,将来尔等含冤时,还能有清官为你道一声冤吗!”
几个为妇人含冤的百姓,迎上周护发红的眼,顿时无言。
“若审,也该有个期限吧。”妇人双手捂着脸,哭得伤心:“改日,要改到何时啊?”
元哲一脸阴霾,长长叹了口气:“明日。定能结案。”
周护回身望着元哲,眼中透着惆怅。
不知明日,能否还裴启桓一个清白呢...
“谢小姐,谢小姐,等一下!”
谢若泠突然住了脚,待李景浩跑上来,直接捶了他一下:“叫我谢公子!谢公子!”
“哦,谢公子。”李景浩跑得脸颊发红,抬起胳膊擦了擦脖颈的汗:“你一个大家闺秀,怎女扮男装跟着哲王殿下?”
“我...”谢若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抬脚将石子踢远:“要你管!”
“你这样乱跑,很不安全。”
谢若泠翻了个白眼:“我一身武艺,何惧?”
“原来如此。”李景浩搔了搔头,将脚边石子拨到一边:“既追随殿下,以后言行还是要注意些。”
谢若泠转过身来,双手叉腰,盯着李景浩:“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李景浩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觉得你今日有些冲动。”
“你也觉得我说错了?这案子审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什么新证词。不论裴启桓杀没杀人,罚已经领了。再审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倒让百姓觉得你们为官的一丘之貉,不给百姓活路罢了!”
李景浩才说了一句,便被谢若泠怼回这许多来。
他抿了抿嘴,低声道:“殿下他们,总是有道理的。”
“哼,”谢若泠又瞪了他一眼:“马屁功夫倒是足。”
李景浩吃了瘪,脸更红了:“我只是觉得,那么多人坚持重审,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谢若泠懒得再听,干脆走远了些。
李景浩又凑了上去:“不然,早些回去吧。”
“要你管?”谢若泠又向前走了两步。
李景浩站在原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身后没了动静,谢若泠转过身来,见李景浩窘着脸,忍俊不禁道:“呆子,你是郢江郡郡守?”
李景浩点了点头。
谢若泠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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