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开始商讨治疗之法。见元承熙来,纷纷起身道:“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皇叔状况如何?”元承熙大手一挥,免了跪拜礼,急匆匆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元哲。
“身上多处外伤,一路赶回失血过多,四肢厥冷神志不清。重伤则在胸口那一箭,若强行拔出,恐药石无医。”一名老御医说道。
“如何医治?”见太医们沉默,元承熙怒火中烧:“说啊!”
“这...”旁边一名中年男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答道:“只能是先养气血,再做进一步处理,但箭头停留在伤口一刻,便多了几分感染的风险。”
元承熙皱起眉头不再说话,周围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着手,尚有几分希望,再耽误下去,怕是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元承熙低吼道:“谁在说话!”
顾七抬头望去,见一名医者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晏楚荣?!
戎狄在晏楚荣旁边,朝着元承熙的方向跪了下来:“陛下,这位是晏大夫,因情况紧急,臣恐宫中人手不够,恰遇晏大夫在东街,便自作主张带了过来。”
元承熙沉了口气,看向晏楚荣道:“可有把握?”
“六分。”晏楚荣上前察看一番后,说:“再耽误,怕连三分都不到了。”
“如何医治?”
“‘腹罨疗法’或可一试。”
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随后老御医开口道:“曾听闻《元史》记载,将受伤之人填入牛肚中,以血止血,但此法自开朝以来从未用过,只怕...”
“众卿可还有别的高见?”元承熙冷眼扫过去,众人鸦雀无声,再次陷入沉寂。
“就依晏大夫所言,若皇叔成功脱险,必重重有赏!”
众人散开,两个小太监将元哲从床上扶至院中,戎狄挥刀将牛肚剖开,掏出内脏。
顾七从未见过如此情景,见血大量喷涌而出,眼前一黑,再也不知后事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天已接近黄昏。
“醒了?”
晏楚荣端过一碗药,递到顾七面前。
顾七接过药碗:“元哲怎么样了?”
“死了。”
“什么?”
药还没咽下去,直接呛得咳了起来!
苦涩的味道弥散在口中,恶心得想吐。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怎么不激动?你把...”顾七的声音高了几度,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随后压低了声音道:“你把镇国亲王治死了,不是等着问罪呢嘛!”
说罢便要起身,却被晏楚荣一只大手摁住肩膀。
“你坐好。”
“没时间了,趁现在,你快跑!”顾七挣扎起身,刚站起来,便感到一阵眩晕,“咣当”一声摔坐在榻上。
晏楚荣赶紧扶住她,宽慰道:“放心吧,刚刚是吓唬你的。”
“什么意思?”
晏楚荣朝着里屋努了努嘴:“在里面,还喘着气儿。”
顾七歪过身子,探着头向里屋床榻上望去。
见元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晏楚荣起身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失血过多,现在很虚弱。但以他的体质,个把月苏醒不是问题。”
“戎狄呢?”
“他连日奔波,累倒了,现在别处休息,有其他太医照料。”
听了晏楚荣的话,顾七总算放下心来:“呼,那就好。”
此时,门口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晏楚荣起身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白净的小太监:“什么事?”
“陛下让奴才来问问情况,哲王殿下和裴大人,可好些了?”
“裴大人刚醒,哲王殿下还在昏迷中。”
“那就有劳晏大夫照顾了,奴才告退。”
顾七坐在外间榻上,听着脚步声一点点走远。
直到外面再也没有动静,才开口和晏楚荣议论道:“也不知道元哲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受这么重的伤。”
晏楚荣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事。”
“阿啾!”突然一阵寒噤,顾七打了个喷嚏。
晏楚荣将身后的被子扯过来:“虽吃药造成体虚,却也不至于引起别的病症,怎么如今动不动就晕?”
“许是见不惯这种场面,不是什么大事。”
他没有回应,只是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顾七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没事。”晏楚荣回过神来,开口道:“这两天我会比较忙,你在这宫中,要处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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