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咬了下舌头,血淌到帕子中。
她佯装体弱,不经意将血呈给戎狄,又缓缓将帕子收入袖中,说话间带着疲累之感:“奈何我身体欠佳,泽州附近多河流,水路虽快,一路上却难觅郎中,这才绕路。”
戎狄见状,心下已信了七八分。今日本是为了扣押宋廉,却不曾想,裴启桓与宋廉同路,洗清了宋廉通敌的嫌疑。
思索一番后,戎狄指了指身旁的兵说道:“搜!”
两个兵听令,径直朝着两辆马车走去。
与此同时,戎狄翻身下马,面无表情地扶起顾七,拇指用力按向顾七的伤口,疼得顾七直咬牙。
“将军!”两名士兵将马车中的两个包袱拿出来,戎狄打开两个包袱,只见黑色粗麻布包袱中,放着几包捆好的药材,和几个零散的小瓷瓶。而另一个藏青色棉布包裹里,放着几件常用衣衫,衣衫最上层放着一套官服,官帽旁放着一本镶着金丝边的绸缎册子,那是裴启桓的上任文书。
“既如此,烦请二位在府中休憩一晚,明日本将军亲自护送二位返回郡州。”戎狄做出个“请”的姿势,周围士兵打开前路,直挺挺站在身侧。
宋廉惊魂未定,颤声道:“那就,叨扰将军了。”双腿发抖得厉害,一步也迈不开,只好让小厮搀扶,回到车中。
戎狄此时还拿着裴启桓的上任文书,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时不时看顾七两眼。
再这样看下去,怕是自己要绷不住了。
顾七上前行礼道:“将军?可是有何不妥?”
“失礼了。”戎狄将文书递给顾七,双手抱拳深鞠一躬。这态度与刚刚截然不同,顾七心中起疑,但尚无头绪,只得在还礼后,坐上马车,跟随戎狄的马去到了将军府。
到了将军府,戎狄将顾七与宋廉安顿在厢房后,便再未露面。
是夜
红袖楼二层的最末处,隔着一行珠帘,戎狄在外毕恭毕敬道:“殿下。”
屋内,一位男子端坐于桌前,一袭藏青色绸衫,胸前金色绣线绣出的两条行龙抱成一团,点睛之处镶着红色宝石。腰间配着青白相间的圆玉,圆玉边刻着青色狻猊兽,首尾相接,内里则是白到通透,末端用明黄色穗子做着点缀。
见人来,他缓缓放下茶盏,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如何?”
“私放宋廉出关的守卫已被处决。本打算归来之时以私通敌国为由缉拿宋廉,不料...”
“嗯?”
戎狄眉头紧皱,转身看了看门口,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料从泽州走马上任的裴启桓,是跟宋廉一起,到的青州。”
“裴启桓?”他低喃了一句,随后看向帘外的戎狄:“确定是陛下提拔的那个寒门士子?”
戎狄点头答道:“末将本以为是云国派来的奸细,想除之而后快,不料他丝毫不会武功,下属射伤了他,引起旧疾,咳了血。随后末将查验车马,发现了他的官服和上任文书。”
听完戎狄的描述,他冷哼一声道:“若真是裴启桓,他与宋廉一同从泽州走向这里,能不能为我所用,还需要细细端量,若不是...”
“末将再去试探?”
那人抬手道:“不必了,若再去试探,就是明摆着找事,反倒伤了和气。”
将军府的厢房陈设简单,晚饭过后便少有人来。
顾七坐在桌前,盯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发呆。回想起白日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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