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隆十二年冬,司空府谕令广州、福州、秀州、润州、廉州等地效仿杭州、泉州新设市舶司专务海商贸易等事,却也没有将葛伯奕、葛钰等人所盘据的浙南地区排斥在外,特许浙东制置安抚使司、明州州衙于明州城北的三江口择址设立明州市舶司,开埠迎纳海商停泊贸易。
不过,在逃京事变之后,葛伯奕、葛钰、魏楚钧、罗望等人率部盘踞钱江以南的两浙东路,重点经营越州(今绍兴)、明州(今宁波)等地,事实上不仅直接征用当地的几家造船场建造战船,发展水军,也暗中用海船装载浙南所产的丝绸、瓷器运往吕宋、安南等地贩售,筹措养军之资。
两浙路分治东西两路之后的两浙东路,辖域主要位于钱江以南的浙南地区,辖明越婺衢台处温严八州,境内多崇山峻岭,地狭险僻,极少平川,除了田亩之数远不能跟钱江以北的浙北地区相提并论外,还不时受风暴侵害,动辄破屋毁城,地方相对浙西、江东要贫困得多。
此时浙东想要以八州狭仄之地想要养活三万精锐以及两万多地方治安兵马,实在是有些窘迫了。
倘若葛伯连嫡系精锐都养不活,又谈何在浙南站住脚跟?
只不过之前杭州、泉州两地设有市舶司,作为大越接纳海商停泊、登岸进行通商贸易的官埠,乃是立朝之初就延续下来的;络绎不绝的海外商船也都习惯在
杭州、泉州停泊。
葛氏骤然间想在明州、温州等临海的州县搞海船走私,一时半会也发展不出什么规模来,只能亲自组织商船远赴吕宋、安南等地进行海外贸易。
现在司空府公开允许两浙东路可以在明州设立市舶司开埠,不仅令葛氏暗中控制的走私海船往海外贩售商货无法再有顾忌,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邀请海外商船到明州停靠贸易,可以鼓励浙南地区的商贾筹造大型海船或租借海船,运输商货出海贸易。
当然,两浙东路制置安抚使司内部也普遍存在忧虑,担心司空府如此慷慨,实是行引蛇出洞之计,目的就是要将葛氏这些年暗中发展的水上力量都集中到明州,以便有朝一日能一举歼灭。
特别是司空府明令允许两浙东路在明州设立市舶司的时机,是在取得歼灭东路虏兵主力以及收复京东东路、河北路及燕蓟、河东路等失地之后,怎么看都像是徐怀要为最后的夺权篡位,着手扫平内部的障碍了。
在逃京事变之后,司空府起初并没有直接往钱江以北的杭州、湖州等地派驻多少精锐兵马。
王番出任浙西制置安抚使时,仅有两都直辖于司空府的嫡系精锐随之进驻杭州;当时甚至就连作为江南东路的监司驻地、旧都建邺也仅有三四千精锐甲卒驻守。
驻扎于润州、扬州等地的水师精锐,也主要是防范虏兵水师有再寇长江的可能。
不过
,待颍州大捷之后,徐怀先调唐天德出知杭州,协助王番加强对钱江北岸地区的控制,之后又调唐青出任两浙西路兵马都部署,进一步加强对浙北地区的军政控制。
这时候杭州、湖州等地,明面上依旧没有直接增加司空府直属的精锐兵马,但在唐青接任浙西路兵马都部署前后,这些年来从浙西地方征调、参与防线战区轮戍以及收复的军将武吏,开始大规模回归地方。
在唐青的主持下,又有两千多回归地方的军将武吏参与了从兵马都部署司到州县的兵马都监司、县尉司,再到广泛增设的巡检司及军寨较为彻底的重构,初步形成不同以往、体系更为严密、有较强战斗力的地方治兵体系。
一方面司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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