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擂鼓声声摧人心肺,天热得发狂,下了火一般。似雾非雾的灰土飘浮在空气中,使人觉得憋闷,鸣蝉力竭声嘶地苦叫,如潮的人群嘈杂的唏嘘惊叹声,一切的一切在凤临的眼中都失去了颜色,唯有刑台上的人。
太子低叹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若是有我叫人捎给她。”
凤临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怕麽麽见了她会越发的牵挂,凤临不想叫她知道自己来了,也不想她连走的时候都不能安心。
凤临没有近去,只远远看着,赵麽麽长发凌乱衣衫褴褛,静静地站在刑台上。
因为离的远,并看不真切赵麽麽的神情,但凤临可以想到,赵麽麽此刻定是面无惧色。
刽子手就在她的身旁,似乎在霍霍地磨着手中的刑具,刑法残忍,刑具锋利犯人也许会少些痛苦,最终看到有人上前剥去了赵麽麽的衣衫,那刽子手抄起刀,锋利的刑具就那样一刀刀割向麽麽的身体,血珠飞溅,明艳的红染得凤临双眸火一样的灼人。
凤临却没有听到一声叫喊,凌迟处死讲究的是刀刀见血掉肉,待一个人被完全杀死的时候刚好是三千三佰五十七刀,少一刀那人也不会死,多一刀也是浪费,刀数够了那人必死无疑。
太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忍再观,只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凤临,却见她面无表情,仿佛被凌迟的人与她并无瓜格。
女子的名节有多么的重要?在众人在前剥光衣衫已经生不如死,何况是这样生生活剐,刽子手动作麻利,很快赵麽麽已经浑身血肉模糊,被割掉肉的地方汩汩的鲜血里透着森白的骨头,赵麽麽却没有丝毫的挣扎。
凤临感同身受,那样的耻辱,一刀一刀的切肤之痛亦如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的眼里沁了血,却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连气息都急促了起来,身体瑟瑟发抖。
太子忧心地伸手欲扶她,凤临却挣扎拒绝,只低低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她虽这样说着,可胸口阵阵翻涌,喉口腥甜,却仍旧逼迫着自己不要错过刽子手落下的每一刀,她要清清楚楚地看到赵麽麽今日所受之辱,麽麽所受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要铭记于心,来日……待来日她定要那陷害麽麽之人,一一偿还!
凤临原以为自己是再流不出泪来的,可此时她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太子急呼了一声:“魏明贤!”
魏明贤闻声挑了车帘应道:“奴才在!”
太子亦是红了眼,低吼道:“回宫!”
语犹未落,魏明贤便见到昏死在太子怀里的凤临,口中正不断地涌出鲜血,亦是吓得惊慌失措。
车驾绝尘而去,两列精甲骑兵堪堪落在车驾之后……
凤临是被强烈的胸闷憋醒的,待她完全清醒过来,发现已经回到了翠微宫,胸口还是一阵阵翻涌,她歇力的压制着静躺片刻,却仍然压派不住,她欲支起手臂,不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