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碧色的窗纱柔静如一弘春波,漾着那香培玉琢的姿容、云堆的翠髻,侧卧着的美人儿缓缓的一个舒展,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不胜娇弱的样子诱得人魂魄就那么生生地失去了大半。
余良媛站在翠微宫的寝殿外,不经意间瞥到的正是这样一副光景。
赵麽麽坐软榻边,一把纨扇在她的手中轻摆着,摆着摆着……却不料榻上凤临蓦然睁开眼睛,反倒将赵麽麽吓得一怔,展眉一笑,道:“主子成心想吓死老奴不是?现下里可觉得好一些了么?”那语气是无限的心疼,赵麽麽又复摆起了手中的纨扇,“再睡一会儿吧,天儿还早着呢!”
凤临却突然坐起身来,如星子般闪亮的瞳仁,浓密乌黑的长睫如蝶一阖一展,慵懒的神态中仍有几份惺忪,脸色倒不似之前那般没有血色的青白。
她怔怔地朝窗外瞥去,方才半睡半醒间就觉似是有人站在那里,倒真真是有个窈窕的身影立在那里。
凤临转回头看向赵麽麽,刚要打发出去看看,隐约便听到珠帘轻响,原来是外殿伺候的宫婢月影,正在殿门处唤道:“主子……主子……”
赵麽麽已然起身,轻斥道:“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这样大呼小叫的没个规距!”
余良媛立在殿门口,听了这一声低斥怔了一怔,想着刚刚透过窗纱时看到的情景,便知是扰了太子妃休养,她方才欲开口请罪,便听打内殿里传来一道柔媚的嗓音:“谁啊?是谁候在廊下?”
月影听闻主子问话,连连回道:“回主子……是东宫的余良媛,说是来给主了请安的,正候在殿外。”
凤临闻言神色微沉,赵麽麽望着她等她示下,凤临想了想这才对赵麽麽点点头。
赵麽麽会意走出里间,急声地道:“你这蹄子,越发的不成体统,大热天儿的怎么好让良媛站在外面等呢?还不快请进来?”
月影得令便进了殿,赵麽麽朝着她身后探去,便见一名妙龄女子身着淡紫锦缎长裙,素雅清丽,很美却不灼眼。
余良媛也随着月影进殿,轻声慢语地道:“妾身东宫良媛余氏,给太了妃请安!”
她语罢便欲俯身下去行叩拜大礼,赵麽麽已经快步上前扶住了她,“良媛快别这样多礼,太子妃身染重疾一直卧榻,不知是良媛候在殿外,太子妃正在里间更衣,还请良媛稍候!”
余良媛谦恭道:“是妾身扰了太子妃休养!”
赵麽麽做事自然十分老成,客道地请余良媛至金丝楠木的圆桌前坐下,又命宫婢上了前日皇上御赐的新茶冻顶毛尖儿。
余良媛的推让了几翻,最终也放下了拘谨落身坐下,她只望着那一弘碧绿的新茶在脂白的玉碗里格外的鲜亮,就仿佛刚刚碧色窗纱下如玉的面容。
余良媛笑吟吟地道:“自上次来翠微宫请安,听闻太子妃贵体有恙,妾身这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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