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如洗,满院的海棠开得如火如荼,菡池微波漾漾,时节虽未到,却可见尖尖荷角已经开始萌发,一派生机勃勃。
碧水映晴天,罗夫人捏了鱼饵专注地投下着,九曲桥下鱼儿密密匝匝,罗夫人看着热闹,只一迳的微笑,似乎全然未注意到罗良娣焦灼的神情。
罗良娣端着饵盘,站在罗夫人身后,几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罗夫人悠然自得地望着鱼儿们争相夺食,笑吟吟道:“冬日难熬,可见它们是真的饿坏了!
罗良娣终是忍耐不住,将那饵盘重重地掼在石桌上,鱼饵撒得到处都是,方才气闷地道:“都什么时候了,母亲还有心情说鱼?”
腊月屏息立在一旁,悄悄地上前收拾了饵盘,却听罗夫人不咸不淡地开口道:“紫怡,你这性子何时能改?如此浮躁!”
罗良娣愤恨地直跺脚,她本性骄蛮,又是在母亲面前,越发地无所顾忌:“不浮躁又如何,父亲处处稳妥,姑母事事沉着,可到最后还不是让个废帝弃女钻了空子?历朝的皇后都是咱们罗家的女儿,可如今一个扶不上台面的贱人却成了太子正妃,这叫我的颜面何存?又叫咱们罗家的颜面何存?你是没瞧见那贱人的轻狂劲儿,昨儿在宫里还责打了我的人,可也不知道姑母是怎么了,还那样给她脸,反倒是让我给她行礼请安,凭什么?”
罗夫人脸色微微沉敛:“她是正妃,你是该给她行礼的……这是规距,你姑母是皇后,自然不能坏了宫中礼制,后宫里有你姑母主事,这东宫才是你操心的地方!”
罗良娣心中气恼,“东宫里有什么值得**心的?一切不都好好的么?”
罗夫人淡然地在石桌前坐下,腊月忙端了茶盏过来,轻声道:“也难怪良娣生气,昨夜太子回府,已经在良娣房里歇下了,哪成想下半夜宫里突然来人说是闹了刺客,太子听罢起身便进了宫,直到这会儿都没回,也没叫人送信儿来!”
腊月知罗良娣的心思,又捧了一盏茶递到她手边,低婉劝道:“良娣且稍安,太子连夜进宫也是孝心使然!”
罗夫人轻轻呡了口茶:“连丫头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想不通?”
罗良娣将手中的茶盏顿在桌上,“我如何能想通,他进宫我自不会多想,可你知道他昨夜为什么火急火燎?还不是因着闹了刺客的正是翠微宫么!”
罗夫人听罢也是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没捎信儿回来么?”
罗良娣已经红了眼圈,咬唇道:“他不捎信儿回来我就不能知道么?”
腊月看了一眼罗夫人,这才低低地道:“昨儿夜里正是咱们家小爷在宫里!”
罗夫人淡淡一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就是去了趟翠微宫么!”
罗良娣郁然道:“那还不是大事么?原本看着太子殿下对那贱人不冷不淡的样子,如今这情形岂非是上了心的?”她说着,又想起了永寿宫里太子与凤临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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