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剧烈的咳嗽起来,林清婉连忙扶住他,对还在互殴的俩人吼,“够了!”
才被踹了一脚,正要回击的八叔被这声吓得一抖,出手便歪了,十一叔躲过一拳,推开他冷哼一声,直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二郎,你怎样了?”
八叔气得倒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可是吃了好多暗亏,到底谁跟谁不一般见识?
林江已经平复下来,捂着胸口道:“八叔,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只怕是回不去苏州了,所以族长人选必须尽早定下来。”
“就凭我们几个人就定下族长人选?只怕回去后我们要被族人戳脊梁骨了。”
一直沉默的六叔闻言不由生气,“你这是何意,选五郎怎么就要被族人戳脊梁骨了?他即便不好也从未做过有损族人利益之事,怎么就要被人戳脊梁骨?”
“哎呀,六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八叔跺脚道:“在扬州的族人就我们几个,怎能代表家中数千族人?”
六叔抿嘴不语,族中事务除了林江亲自决定的,其余都是他们三位宗老拿主意,便是回苏州也多是听取他们三个老不死的意见,怎么就代表不了?
说到底还是不愿意五郎当族长。
“八叔放心,”林江看了林清婉一眼道,“选五郎为族长,我不敢说族中所有人都赞同,但大多数房头是同意的。”
林清婉便起身出去抱进来一个盒子,打开来看里面全是信。
她向前一推,林江便道:“自从浩宇知道自己病重,将命不久矣时,每日所思所想除了国民生计外就是家族之事。”
“我林氏自曾祖跟随太祖起事始便一跃成为江南大族,而到祖父更是成了江南之首,不仅嫡支人才辈出,旁支也有文杰武豪,只可惜庚午那年族中大半人杰都没于内乱。”
屋中众人都沉默下来,庚午之祸是林氏不能磨灭之痛,哪怕旁支因此被嫡支重视,被扶持起来,旁支也并不觉得多么欢喜。
毕竟,一个家族的兴盛靠的是人才,他们再有私心也不可能因一房之利益而对庚午之祸抱有善意。
“我父亲耿介,眼里揉不得沙子,因而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所以便是告老也不愿回苏州,可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也还是家族,”林江叹息道:“父亲遗志,我不敢不遵,所以想着走前将族中事务也都安排妥当,不至于到了九泉下也无脸见列祖列宗。”
三位宗老沉默,林智直到死都没回苏州老宅,而是在扬州病逝,死后才被扶灵回乡。
大家都知道他在介意什么。
当年嫡支被围,除了少数族人,其余旁支都因胆怯而选择了紧闭门户,也因此林智当了族长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跟苏州林氏没有来往,只派了一个管事去处理族务。
堂堂林氏的族务却要一个下人来处理,然而苏州林氏并不敢表达反对意见。
大家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众人知道,当时要是反对,林智说不定就带着嫡支脱离林氏了,如果没有嫡支,那苏州林氏还是苏州林氏吗?
这也是为什么窥天镜中的“第一世”林江在病逝前宁愿把家产都交给尚家保管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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