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明兑现了他的承诺。
从那天晚上,宋亦澜就真的再也没看见他了。
李登明那晚提了一个一米多高的铁皮桶出现在床前,实际是要将他自己装进去。
李登明通知了一声宋亦澜之后,便钻进了铁皮桶里面,将盖子盖上,半蹲着行走,只留两个黄豆大小的孔洞做视野。
李登明不睡沙发了,睡书房,因为书房离门口近,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家和离家,像只潜行的老鼠,不留半点踪迹和声响。
平时要上厕所,或有必要事务要在客厅活动时,他就罩上铁皮桶行走,即使偶尔被宋亦澜看见,也只是看见个桶而已,而不是真人。
在兑现承诺的同时,李登明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家务活没少做,最重要的是,网约车一天都没落下,已经连续跑了十四天,赚了两千块,全部上缴了。
看起来,李登明像是真的改变了,全方位的,不遗余力的。
但,宋亦澜的离婚念头还是没有动摇。
只不过这种情况下,让离婚变得更加艰难了。
郭律师的建议有两条,一条是引诱家暴,一条是两地分居,现在全部落空。
家暴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即使宋亦澜对李登明拳打脚踢,李登明都不会还手。两地分居也不现实,李登明肯定不出去,如果宋亦澜主动搬出去,势必要带上两个孩子租房,不管是对孩子的教育,还是经济压力,都不容乐观。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宋亦澜有点忍不住了,打电话给郭律师。
“郭律师,现在这情况,到底要怎么办啊?”宋亦澜开口就问。
“我还是建议你出去住。”郭律师道。
“我出去两个孩子不要了?”宋亦澜感觉这个郭律师有点不顾客观事实,她提高音量道,“我是不可能出去住的。还有别的办法没?”
“我还在和李登明沟通,试着了解他的真正需求。”郭律师答非所问地道。
“郭律师,签合同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这才过了几天你就不想管了?”宋亦澜显然听出了郭律师的敷衍。
“宋女士,你别着急,这种事本身就急不得,现在我们连突破口都没找到,贸然出击只会适得其反。”郭律师安抚道,“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策略去执行,只要他有漏洞,肯定能被我们抓住,只是时间问题。需要点耐心。”
宋亦澜觉得郭律师开始讲套话了,但她无计可施,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她还得听人家的建议,她安奈下本想发火的情绪,挂断了电话。
宋亦澜意识到靠谁都不行,只能靠自己。
她开始认认真真思考离婚的可能性。
眨眼间,又过了两天,她不仅没想出办法来,甚至还有点适应现在的生活了。
宋亦澜已经五天没看见李登明了,之前是视而不见,现在是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李登明的声音,甚至于,她都察觉不到李登明在家中生活的痕迹了。
这个家里,仿似已经真的没了李登明这个人。
当然,宋亦澜知道,李登明晚上就睡在书房,白天上班,下班跑车,瞅她没在家的时候做家务,两人就像错峰出行的列车,没有任何交点。
宋亦澜对自己竟然产生了适应性而恐慌,她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会习惯成自然,离婚的事也就一拖再拖,直至最后,完全适应。
可她到底要怎么做呢?
李登明真的改变了吗?
离婚是不是已经没必要了?
在这一刻,宋亦澜的内心终于产生了一丝动摇。
没人愿意将自己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如果就这样平缓地过下去,会怎样?
宋亦澜摇了摇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和李登明拴在一起,即使她离婚后一直单身,在内心深处,在精神层面,也好过现在。
宋亦澜再次变得坚定,她准备和李登明开诚布公、发自内心地聊一聊彼此的真实想法,让李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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