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星隐阁上下显得比较热闹,三年后的中秋日,将举办宗门常祖的荣升大宴,千年难得一遇的盛事,星隐阁修士大都是有与荣焉。
听说这位常祖行事低调,加入宗门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两百年,从金丹境修为一路破境,狂飙突进到了神游境,把宗门修士私底下评论出的天才中的天才,不知甩了几万里。
好些金丹和化虚境修士暗悔不已,他们与深居简出的常祖有点头之交。
也仅此而已,一份机缘便这样失之交臂,如何不痛心疾首?
与常祖心腹手下幽姬相熟的棋友、画友等金丹修士不少,却和常祖攀不上交情,说不上话,莫之奈何。
茶余酒后,关起门来吹嘘几句,倒是无伤大雅。
东来山的山顶花园,经过几十年培育打理,四季有各种鲜花盛开。
山顶古树下有一块卧牛状大石,钟叵测很没形象地懒洋洋半躺,双臂环抱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道:“炭头,你说常兄弟怎么回事嘛?叫咱们上山,五十多年了,面都不见一个,是不是有点那个啥啊?”
麦大力手中捧着一本手抄典籍看得津津有味,没有理会钟老头的唠叨。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这地方灵气太充沛,不要钱一样,即使不吃丹药修为也是蹭蹭的往上涨,他真是睡觉都笑醒。
钟老头的牢骚纯粹是闲得蛋痛,常兄弟早就不是以前的常兄弟,能看在往日情分拉扯他们一把,已经是天大面子,那么多兄弟,单单把他们叫到山上,几世修来的福气,还要怎样?
嘘寒问暖,抵足而眠?
钟老头这张苦瓜老脸他配吗?
“诶,和你说话呢,别装听不见啊,昨儿个我下山去云海下方集市溜达,听说常兄弟的荣升大宴将在三年后的中秋日举办,不知咱们能不能去元田峰观礼……”
“行了,行了啊,钟老头你就知足吧,乖乖躲在东来山别出去丢人现眼。你这修为,去帮忙都是添乱,到时上门的都是了不得的贵客,你一个灵府境渣渣,杵那里不嫌碍眼吗?”
麦大力嘴角挂着讥诮,用入骨三分的语气,毫不客气刺激着异想天开的老家伙。
三天不打击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一身精力无可安放的钟叵测。
这老东西坐不住,整天在云海下逛荡,真对不住常兄弟的一番提携好意。
钟叵测唰一下挺身坐起,他伸出的枯瘦双手在离黑炭头手中典籍还差半寸硬生生止住,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不与粗人计较,撇嘴道:“你不也才五劫返气境,咱们大哥不说二哥。我说炭头,你如此妄自菲薄,真是白瞎了常兄弟的苦心,他待我们如兄弟,你倒好,自个瞧不起自个,格局小咯,难成大事。”
摇头晃脑,犀利反怼。
他们两个老冤家,在一起就少见不斗嘴时候。
麦大力正待反唇相讥,突然眼睛一定,盯着斜上方不动了,脸上神色变换。
钟叵测鄙视道:“炭头啊,你别告诉我说常兄弟来了,你脸颊两边表情很不到位,太生硬了,口中应该结结巴巴叫出声,‘常……常兄弟,你来了’,眉梢往上不停抖动,才略显真实……”
“……真来了。”
麦大力见常思过和幽姬两人忍笑自空中缓缓落下,他不能让损友继续卖乖出丑胡说八道,常兄弟到底身份不一样了,他一脚踩在钟叵测脚背上,狠劲一碾压,低声提醒。
钟叵测吃痛抱着左脚跳起来,骂道:“死炭头,你得癔症了吧……”
突地一顿,他单腿独立,豁然原地转身,与身后悄无声息的常思过来了个面对面,中间只隔一块卧牛石。
他是看到亭子那边两个比他们年岁小多了的小家伙慌忙躬身拜下,才陡然反应过来这狗日的炭头没与他开玩笑。
“嘿嘿,嘿嘿嘿,常……队长,还真是你,都怪炭头,老是忽悠我,我正与他说做人得讲诚信来着。”
钟叵测情急下,搓着双手,叫了一个不显生分的称呼。
要他叫“常祖”他觉得叫不出口,叫常兄弟已经不合适,万一唐突了就麻烦。
常思过笑道:“钟老哥说话还是这般风趣。”朝着亭子方向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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