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柔抬头看了一眼上空烦人的猎鹰和夜枭,一丝苦笑爬上嘴角,若是常思过在坡上,还容得这些扁毛在头顶拉屎放肆早就给射下来或者吓跑了。
也不知常贵人能否逃过这一劫
他在雪舟又掷出六爻皆变的卦象,只隐约推测出常思过是有惊无险的局面。
为了稳定军心士气,他不得不说常思过“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安自己的心。
那个擒走常思过而对他这个负责指挥的谋士不感兴趣的黑袍人,他根据掌握的信息,不难推断是残夜的杀手。
有此猜测,柳致柔可以放心大胆布置埋伏,不必像其他修者尉官那般,担心黑袍人会去而复返,坏了这次的后续计划。
又瞥一眼木柱上烧得惨叫的十多团火人,皮肉焦臭屎尿味难闻。
他用锦帕捂住鼻子,往上风头走几步,为了士卒们少付出代价,少些伤亡,他不得不出此阴损招式,以激怒北戎士卒,打乱那些头领们的布置。
看着火光照耀下,喊杀声震天蜂拥冲杀来的敌军,柳致柔笑了。
他早已经布置安排妥当,能收获多大战果,看将官们的执行和配合,他坐享其成即可,他也不想掺和更具体的指挥士卒事宜,何必那么劳心费力
他托贵人的福,拿到梦寐以求能改变他命运的宝物。
凡俗功劳,对他将只是锦上添花。
心境不同往日,看到的风景自然大是不同。
六尺宽的土墙上,每一伍小队由三名士卒顶着木盾,两个士卒手中抓着火瓶,往墙垛下方观察,沿土墙角根一溜放置着规格式样几乎相同的火瓶,墙垛空隙点着蜡烛,用小木块或者雪块挡风。
祁全左手执剑右手抓住一个火瓶,在他分管的这片墙头走动,口中呼喝不停
“兄弟们稳住,把北戎贼放近点再砸,听我口令统一砸啊,中心开花给他们一下狠的,保管烧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
附近的什长伙长们,赶紧附和笑几声,驱逐大战来临前的紧张。
铁蹄隆隆,雪雾飞扬,掩盖不住土墙头上负责观察的老卒们苍劲报数声。
“贼近两百丈”
“贼近一百五十丈”
“一百丈”
“八十丈六十丈五十丈四十丈”
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喝,有修者大吼“举盾”
密集箭矢破空声自远传来,土墙上竖起一张张木盾,听得一片咄咄入木声,以及稀少的中箭惨叫,报数声仍然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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