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日未时正,五百余架由战马拉着的雪舟,用粗布蒙得严严实实,在一千五百全副武装骑卒前后护送下,列长阵往东北方向驰去。
又过半个时辰,三百架雪舟从北门出城,沿着先前的辙印往东北方去。
常思过一身黑袍骑在战马上,腰间挂着两柄刀鞘,一宽一窄,一墨黑一银色,他冲城头用剑做拐迎风杵立的青衫男子,挥挥手,随即跟上前方一架由两匹战马拉着滑行在雪地的全封闭式华丽雪舟。
他这次任务,是随行保护雪舟内柳致柔的安全。
住处堂屋大门两边,他到底还是没有张贴喜庆楹联,不是因为字丑。
而是心魔作怪的滋味,他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破贼军大营辕门紧闭,出任务期间,加强了对军营内外的巡视。
两队手持军弩,腰间佩刀,身穿赤色戎袍的督查执法士卒,悄然出动,半包围一座帐篷,安学伦一脸肃色,冲帐篷内喝道“薛铮,出来”
帐篷帘子掀开,一位面色阴沉长相平常的中年男子矮身走出帐门,扫一眼外面的阵仗,以及远处列队的士卒,拱了拱手“安大人,不知薛某犯了何事何至如此对待”
更远处的雪地上,有不明真相修者负手朝这边看热闹。
却不敢轻易围拢,督查署名声在外,没人愿意无端招惹是非。
安学伦冷哼一声,喝道“经查,腊月二十三日辰时三刻,从你帐篷放出一只信鸽,往北方飞去。就在今日未正两刻,也就是四荒城大队骑卒出城往北出发后两刻钟,你帐篷又飞出一只信鸽,还有,近两日,你频繁活动在前哨军营地,多次朝士卒伙长打听前哨军动向。薛铮,你做何解释”
中年男子一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新任督查使安学伦眼中,连二十三日那次的旧账都翻了出来,眼珠转动,想要寻找理由抵赖,最好是能制造一些混乱,再趁乱逃遁。
安学伦却不给对方狡辩时间,喝道“薛铮,你包藏祸心,泄露军情,出卖袍泽,现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两名带队执法修者同时踏步上前,大喝“束手就擒,留尔一条活命”
男子眼露一丝慌乱,口中叫道“等等,我认罪”
他脚尖却在雪地使劲一点,身子呼一声倒飞撞开帐篷帘子,又退回进入帐篷中。
安学伦眼眸冰冷,手一挥。
士卒们迅速扣动军弩机括,并朝东西两个方向奔跑集中。
对付修者,他们自有一套惯用手段。
“啾啾”,二十支弩箭噗噗射穿帐篷皮子,叮当几响,紧着嘭一声,一道身影挟着寒光撕裂皮账,往北面的帐篷方向飞跃去。
不用再下令,第二波弩箭交织射向空中。
砰砰数声击打,逃遁男子舞剑抵挡片刻,跃出丈余便一口真元散了往雪地掉落,第三波弩箭紧随而至,毫不顾忌是否会射穿后面帐篷。
早在行动前,附近帐篷内的士卒将官,或是被调遣巡值,或是去校场集合。
中年男子想制造士卒伤亡,造成混乱的念头彻底落空。
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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