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惨笑一声,倒在地上。
众家将冲上来,想抱住李愔,却如何能挡得住,一脚一脚又一脚,李愔狂怒地踢向柴令武……
等到尉迟洪道赶过来,将他抱住,死死拉开时,柴令武已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圣上大怒,当时拿起剑便要劈了六哥。”
一路上,杨豫之把大致情况向杨悦介绍了一番,听得杨悦心惊胆颤。
“他可受了伤?”杨悦颤声问道。
“圣上连刺了几剑,六哥都躲开了。”
“还好。”杨悦松下一口气,“后来呢?”
“后来,平阳长公主劝了半天,才将圣上劝住。”
“嗯?平阳长公主也在?”看来李世民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要不怎么向平阳长公主交待。杨悦心道。
“不过,圣上怒气未消,大骂六哥牲畜不如。”
“牲畜不如?”杨悦想笑,不过只能是苦笑。
历史上李世民的确大骂蜀王如同禽兽一般。不过那是因为李愔殴击县令,又畋猎无度,所以李世民大怒,骂他:“禽兽调伏,可以驯扰于人;铁石镌炼,可为方圆之器。至如愔者,曾不如禽兽铁石乎”而不是因为打柴令武
“骂完应该没事儿了吧。不过打架而矣。怎么还要关在府中…连带将天下诗社也捎带进去。”杨悦不解地问道。
“没事儿?圣上说如果柴二郎如果死了,便要六哥抵命”
“抵命?有这么严重?姓柴的伤得很重么?快死了?”
“严重?”杨豫之脸上闪过一道笑意,“六哥的拳头,一向无人能敌。柴二郎平日也算不弱,在六哥拳下,便如小儿一般……如果不是洪道拉住,只怕当场便要毙命。”
“啊?”杨悦惊呼一声,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虽然当场没死,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听说圣上派了几拨太医去……”杨豫之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杨悦却皱一皱眉头,说道:“只怕那姓柴的千万死不得……”
杨豫之一怔,立时回过味来,吐一吐舌头,忙道,“对。姓柴的果然死不得。好吧,那就让他再还魂过来。”
杨悦却无心说笑,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圣上没有将这场官司交到三司去管,便还有转还的余地。”
杨悦如今对古代的诉讼知识知道了不少。特别是阿阮姑娘死后,她恶补了一下贞观律令,已基本上可以当讼师了,可惜的是在唐代还没有这样的职业。
唐代的律令,今人称做《唐律》,包括李渊在位时的《武德律》、李世民的《贞观律》以及李治时期的《永徽律》,是中国古代最完善的一部法典,在当时世界上影响极远,日本、朝鲜半岛、东南亚的林邑、交趾、南诏等国都到深受影响。
唐代的讼诉部门,在地方上与行政合一,中央则有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个司法部门。重大案件要“三司推事”共同审理。
案件一但进入有司审理,必须按照律令执行,便是皇帝也不能徇私干涉。如果皇帝想自己处理,唯一的方法便是不让案件进入“有司讼诉”程序。
李愔打伤或者打死了柴令武,按《贞观律》中的“斗讼”律令:“诸斗殴伤人者,绞”。一旦柴令武死,李愔必然死罪。即使柴令武不死,斗殴伤人,依律视情节严重情况,从“流三千里”到徒“一年半”、“仗八十”、“笞四十”不等……
即便是有“议”之说,但柴令武不是奴婢,不是一般良人,而且可以说不是一般贵族。他是平阳长公主的儿子,巴陵公主的驸马,李世民的外甥兼女婿。基本上没有尊卑之别。而李愔并非嫡子,论亲论贵都够不上减罪。
庶与嫡的差别之大,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同样是谋反,原太子李承乾因为是长孙皇后嫡子只是被废为庶人。而齐王李佑的母亲阴氏虽贵为四夫人,李佑却还是被“赐杀于内省”,外加贬为庶人……
杨悦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杨贵妃虽然贵为四夫人之首,李愔还是并非嫡子。更何况,李愔一向喜欢招事惹非,不为李世民待见。
不过,只要不交到有司去处理,还是要看李世民的意愿了。看来李世民还是有意要护着自己儿子。现在关键是看柴令武的伤势,只要柴令武不死,伤能好个七七八八,这场“官司”还是有转机的。
想到此,杨悦才稍稍神定:“但是,圣上怎么会迁怒于天下诗社?”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杨豫之搔了搔头,莫名其妙地说道。
见杨豫之浑浑噩噩,杨悦知道问也白搭,便不再问他。
二人已到蜀王府,顾不上西苑乱成一锅粥,直奔蜀王府内院的书房大殿。
到了殿前,杨豫之却笑道:“你进去哥吧。刚才我去看过了,六哥心情极糟,不肯搭理人,我可不想再进去找骂。”说完便嘻嘻笑着跑开了。
见他跑开,杨悦只好无奈地笑笑,自去敲李愔的房门。
“为何?如此不理智?”杨悦瞪大眼睛问道。
李愔显然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清楚。正如杨悦所想,不交有司,由李世民自己处理此事,只要柴令武不死,他大可无事儿,因而十分平静。并没有像杨豫之所夸张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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