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手下先回武候铺里包扎伤口,待众人散去,自己往南衙亲自“报告”情况。
经过一阵打斗,李愔已冷静了不少。自从得知长安公子便是杨悦,是个女子,他一直沉浸在半梦半醒之中,不及细想。此时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立时清醒过来。
尉迟洪道兀自嚷嚷道:“咱们冲了过去,谁又拦的住。”
李愔摇头苦笑道:“刚才警鼓已响,只怕立时便有上千卫士前来,咱们冲不出去,反而会被送到京兆府去。”
杨豫之见说出不去,不由急道:“大哥怎么办?”
见杨豫之不住叹气为杨悦担心。李愔想了想说道:“高阳虽然胡闹,但谅那柴令武也没那么大胆。他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长安公子是杨夫人的义子,又是我母亲的弟子,他若想胡来,却也要掂量一下后果。更何况他一向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人……”
杨豫之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也不由点头,望着李愔坚定的眼神,心中渐渐安定下来,暗暗祈祷柴令武不要做傻事儿,杨悦若有什么好歹,只怕他柴令武也要死上千次万次,不过便是他死上千次万次,也不为过……
“不过,只怕高阳如果一心要报复她,便不可能这么轻意放过,一定会有更阴狠的招数等着她……”李愔拧眉暗暗心想,却没对杨豫之说出。他对高阳公主十分了解,高阳公主做事儿一向不顾后果,当然也知道她一向聪明,不可能不会想到柴令武不肯就犯这一点……高阳会出什么更狠的阴招?李愔心中一阵焦躁。
而且,柴令武真的就不会犯浑么?想到杨悦明艳殊丽、风华绝代的样貌,只怕……李愔一阵心悸。焦躁不安的搓着双手,咬牙切齿,一会儿暗骂高阳公主,一会儿又骂柴令武…..恨不能立时找到柴令武将他大卸八块。虽已过了四更,但也只觉得天气太长……
“咚——咚!咚!咚!咚!”一长四短,五更鼓点响起。长安城开始从一夜的睡梦中渐渐苏醒过来,鸡犬之声相闻,夹杂着几声小儿啼哭,与妇人的哄搓声。一天之计在于晨,古人习惯早起,五更时分不过刚刚三点,人们便已经开始起床作事儿。
五更二点时分,长安城中开始鼓声四作,六街鼓声相继而振,诸坊坊门以及东西二市市门开启,鼓声捶过足足有三千下,长安城彻底醒了过来。天色已微明,街上行人开始走动,马车、驴声渐闻。长安城东西南三面城门依次开启,已有不少早早守候入城的人络绎不绝……
李愔、杨豫之、尉迟洪道三人顾不上休整,一早便已冲出永宁坊门,往芙蓉别宫而去。
清晨的芙蓉园人影全无,更加让人感到清冷。杨豫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连带着李愔也感到十分的紧张。芙蓉别宫中的宫女大概还没有起身。芙蓉殿内外更是悄没声息,落针可闻,听不到一点动静。
三人一齐去拍殿门,殿门由外面锁上,里面一点音信都没有。四下窗户也已封死,看不到里面。李愔与杨豫之面面相觑,心中暗急:“难道不在这里?”
尉迟洪道虽然跟着二人一起打了一架,却不知道二人要干什么,只是见二人做什么他也便做什么。将殿门拍得山响,阵阵抖动,便似要拆门一般……
“你们干什么?”一声娇斥自身后响起。李愔不用回头便知是高阳公主来了。果然高阳公主从院外进来,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还有房遗爱、赵质、程怀亮等众人。见到三人在此拍门,高阳公主又惊又怒。
李愔见到高阳公主,一个箭步蹿到她面前,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当真将她带到了这里?”
“谁?”高阳公主一呆,继而明白李愔指的杨悦,娇声笑道,“对,我将她送给了嗣昌表哥……”
“你——”李愔气得浑身发抖,“拍”一巴掌,打在高阳公主脸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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