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地走了过来,低头背手的样子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什么问题?”
“……国语课上的古文,还有社会学里的农业课。”
加藤悠介点了下头,说:“那我们,开始。”
他声音平静,语气既不是询问,也不是要求,只像是一番预告。
迎着他深邃的目光,新条香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以两肘撑在了与课桌同高的跳马上,将其当成了课桌。
一边作势摊开书本,一边讲述起自己的两个问题。
首先是第一问,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佛若有光。」
「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新条香以有些拗口的声音吟诵出声,复杂的发音令她读得磕磕绊绊、断断续续,并不时停顿下来,要想好半天才能继续念下去。
虽然如此,倒也不是全无长处。
至少她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苏苏媚媚的感觉。
加藤悠介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并时不时点出她错误的发音。
恍忽间,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弹奏着一曲钢琴曲,以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激昂地在琴键上弹奏着多情婉转的歌。
琴声悠悠而扬扬。
有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课文念至结束,新条香气息不够,不得不伏桉稍作休息。
加藤悠介以脚点地,双手撑腰,在心中啪啪打着拍子,默数着对方在念诵中的错误,进行归纳整理。
然后是第二问,关于社会学里的农业课。
新条香对课堂上所讲的古代耕种流程不甚理解。
加藤悠介稍作沉思,然后结合着先前的古文举例讲解。
……
悠扬婉转的琴声之中,那名渔夫并未离开世外桃源,而是选择了在此地扎根,开始了耕种的生活。
他找到了一块无主的土地,并着手开垦田地。
接着又买来一只耕牛,给它身上套上犁耙,带着它松土。
这一步非常重要,因为要确保泥土不是一块一块的,所以需要反复来回,让犁耙深入到每一寸泥土里,将它们完全打散,使其松软。
直至田里的泥土变得松软可人,在开垦中展露出服帖的一面,才得以进行下一步的播种。
渔夫买来了作物的种子,开始在自己的土地上洒下种子,并注意着不让种子铺得太过密集。
然后又在洒完之后用小耙翻了一下土,将种子深深浅浅地埋入泥土中,以防鸟类啄食。
再来是施肥和浇水。
因为不太专业的缘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粗暴,但最后还是成功的完成了这一步。
然而天公不作美,此时的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雨势从一开始的细如牛毛,到中间的淅淅沥沥,再带最后的连珠成线。
起初的小雨变成了中雨,中雨又变成了大雨。
滂沱大雨席卷着大地,肆意蹂躏着才刚刚开垦好的田地,并又快又急得洒下湍急的雨水。
渔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力有不逮,只能徒呼奈何。
面对这天威莫测的场面,就连新田也只能不断地祈求垂怜与爱惜,发出了泣不成声的呻吟。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之后……
天空中突然炸响一声闷雷,这场狂风暴雨才终于结束。
天空复又放晴,田地上方也出现了一道彩虹,美丽得不可方物……
加藤悠介讲完了气候对于耕种的重要性,尽数解答了新条香的疑问,然后开口问道:“……好了吗?”
新条香缓缓点着脑袋,软软地回了一声嗯,接着又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创可贴。
“我也在运动会上受伤了,帮我贴一下吧?会长……”
“……”
加藤悠介没说什么,伸手接过创可贴,帮她贴在了伤口上。
“呐~会长?”
新条香站起身问道:“如果我之后还有什么问题,你还可以辅导我吗?”
加藤悠介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她在课业上的愚钝,沉吟道:“下次,带着戒尺。”
“咦咦?”
“答不对,有惩戒。”
新条香先是一愣,继而嫣然一笑。
“嗯~~~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