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世人眼里,她这身子可是那残花败柳,若真成亲,说不定大婚夜里,就要被夫君掐死在床上。她才不找那个罪受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倒有了几分睡意,只是还没等她沉入黑乡,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脚步声很是熟悉呢。
只是,她分辨着分辨着,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
鬼侯爷!
薛云卉不敢抬头看,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仍旧这么趴着,好像装死的兵,设想能逃过一劫。
她不动,还特意把呼吸放缓了去,暗暗告诉自己,也许真能逃过。
就在她渐长的呼吸声中,来人到了她身前。透过臂弯的缝隙,她瞧见了气死风灯投下的光亮,在他墨色皂靴面上悠悠打转。
他开了口:“怎么又喝酒了?”
语气中似有薄责。
薛云卉心道,又没喝他家的酒,他管得着吗?可心里也知道,他这个“又”字,有何种深刻的含义。
含不含义的,也管不了了,她现下最重要的,是要管住自己的嘴,果断装睡!
果然,她没回应,男人并不奇怪,只轻叹了一声。
薛云卉不知他接下里要作甚,若他就这么将她扛走,她得想想这装睡还要不要装下去,不知道喊人的话,有没有效果。
想到这,她突然想到有人含糊其辞地把薛云涯叫走的事。
完了,这根本是早有预谋,她除了能把睡着的小丫头片子喊醒之外,看样是没用了。总不能指望着小丫头片子拿着拴在腰上的宝葫芦,对着他大喊“放下我姑姑”吧?
只这一瞬,她已是思绪转了千帆,不过,预想中被人粗暴地扛在肩头逮走,却是没发生,反而后脑束起的头发和右耳旁,感到了轻柔的凉意。
那人竟伸手轻抚了上来!
若不是极力压着,薛云卉差一点跳起来喊一句:“你干嘛?!”
好在她没有,反倒是身侧的男人低声说了句话,让她心头莫名发颤。
“醉了也好。”